谢彭越这个人性格开朗, 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能攀上关系。因为靳于砷和叶开畅的关系,谢彭越时不时的就与赫维托有照面,便主动上前交谈。谁知,赫维托是个水波不兴的,跟座冰山似的,和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 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谢彭越看不惯赫维托的性格, 越是故意往人跟前凑。

后来谢彭越才得知赫维托的身世背景, 也得知他有严重的洁癖。赫维托看似生人勿近的盛气凌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对外界的一种防御。

得知赫维托受伤, 谢彭越带头要来凑热闹。他看似吊儿郎当的性格,实则清楚赫维托的伤势不严重,否则不会这样“幸灾乐祸”。

“嫂子,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在病房里。刚才我们的话有些冒昧,但没有恶意,还请不要见怪。”谢彭越说这话时完全忽略了躺在病床上的赫维托,他反倒像是掌控全局的那个人,能调动气氛。

在场几个男人当中,靳于砷是不羁慵懒的性格,叶开畅是腹黑少话的,赫维托则是一个阴暗的疯批。

这样看起来,谢彭越就显得十分独特阳光。

周之莓闻言了然地点点头,她一点也不介意他们的玩笑话。

很难得,赫维托这个疯子身边会有正常的朋友。

打扮新潮的谢彭越身上有一股子浓浓的少年感,他的眉眼轮廓虽然没有赫维托那般深邃,却更符合国内大众的审美。

后来周之莓才知道,谢彭越也是个混血儿,他身上有四分之一的德国血统。

个性的张扬的谢彭越甚至染了一头银白色的头发。

这种另类的发型顶在别人的头上或许会是一场灾难,但是他精致的五官驾驭得十分完美,完全不会突兀。

这也让周之莓想起,有一年赫维托也染过一头银白色的头发。

因此,她不由得多看了谢彭越几眼。

只不过,周之莓一瞬不瞬盯着谢彭越的模样,被赫维托尽收眼底。

躺在病床上的赫维托并不欢迎眼前这帮人的到来,他没有什么情绪地冷起一张脸,在外人看来又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事实上,赫维托与叶开畅之间还有一段仇怨。

当初周之莓能顺利从古堡离开,正是因为有叶开畅的助力。

可从叶开畅的角度来看,当初赫维托用沈偲来威胁他,也是踩在了他的底线上。

两个人现在互看对方不顺眼。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作为夹在两个人中间的靳于砷也不能坐视不管。

靳于砷的确是懒得管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可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总归是要劝劝的。

今天叶开畅能主动来探望受伤的赫维托,也是因为靳于砷和谢彭越劝说。加上沈偲又嚷着想和周之莓见面,他便低头软化。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和解。

总得有人踏出这一步。

“怎么着?你们两个人还真要当一辈子的死对头了?”谢彭越说着搬了条椅子坐下来准备看好戏。

靳于砷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要不然干一架?但我压老叶会赢,毕竟某人现在躺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叶开畅闻言嗤了一声,他不在意地扶了扶眼镜,双手抱臂:“欺负弱小可不是我的风格。”

赫维托打心底里是希望眼前这些碍人眼的全都滚出病房,但他还没开口,一旁的周之莓便推了他一把。

中国喜欢以和为贵。

周之莓知道赫维托那个臭脾气,让他与叶开畅讲和是不可能。这件事毕竟和她有关,她不能置身事外。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早就可以翻篇了,还提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