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如若当时她知道赫维托的计划如此疯狂, 一定坚决反对。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从枪响声开始到结束,全程大概不到一分钟,以至于周之莓没有反应过来时,赫维托紧紧将她护在怀中。
他宽大的肩膀,厚实的臂弯,如刀枪不入的羽翼。
如赫维托所言,他会用自己的性命来护她周全。
随后,西蒙斯被John带来的人抓住了。
可赫维托却因为失血过多,面色煞白地靠在周之莓的怀中。
周之莓手上全是鲜血,全是赫维托的血。她白色的羽绒服被鲜血浸红,手上粉色的花球也变成了暗红色,诡异的图腾随着布料缝隙延伸,像是一只将人拽入地狱的魔爪。
“你这个疯子!哪有你这样的?这是什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烂招啊!?”周之莓训斥的声音在颤抖,眼泪似开了闸的水龙头,她止不住地哭泣,心乱如麻。
疼痛在赫维托的身上似乎并不足以为提,他用被鲜血染红的手指轻轻擦拭周之莓眼角的泪水,竟然还勾着唇角笑了起来。
“你还笑!这个疯子!”周之莓气急败坏,一边哭着,一拳头落在赫维托肩膀上。
“嘶……痛……”
“痛死你得了!”话虽如此,周之莓眼角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往下坠落。
过多鲜血的流失,让赫维托渐渐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这一切的一切让周之莓想到万圣节前夜的那一天。
漆黑的夜幕下,驶往医院的车轮卷着风,周之莓坐在车上,怀里抱着赫维托,身体不住地颤抖。
这是周之莓第一次看到赫维托如此脆弱,他双目紧闭,只有她焦急呼唤的时候才会慢悠悠地睁开眼。
“之之,你在担心我吗?”赫维托说着,竟然又笑了笑,原本就肃然的一张脸,因为失血过多显得异常白皙,呈现出一种可怖的状态。
“放心,我死不了。”
周之莓根本笑不出来,她小小的手紧紧扣着赫维托的手指。在彼此掌心的血液变得粘稠时,车辆到达医院。
Hansen医生早早就在医院门口等待,一脸焦急。
很显然,这个计划Hansen也是知晓的,否则不会在此等待。
手术室内,周之莓就躺在赫维托的身旁,一根透明的输液管连接两个人的血管,正从她的体内往赫维托体内输送血液。
这是赫维托要求的,他不要任何人的血液进入他的身体,除了她以外。
很难得的,Hansen医生对此并没有任何异议,甚至也不骂赫维托是个疯子。
整个手术的过程远比周之莓想象中要快很多,她内心复杂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小Bunny,你不用担心,这枚子弹顶多也就是让赫维托受点皮肉之苦。”Hansen颇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他刚替赫维托取出肩胛上的一枚子弹,还未来得及换下身上的手术服。
手术床上,麻醉药效还未过的赫维托正紧闭双眼。
事实上,一开始赫维托甚至拒绝使用麻醉剂。他不想错过周之莓脸上任何的表情,担心的、慌张的、无措的……这一切的情绪皆因为他受伤而起。
如果早知道受伤会让她有如此大的反应,他并不介意再承受更多的痛苦。
是周之莓强烈要求,赫维托才不得不从。
手术结束,周之莓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对Hansen医生表示感谢。
“谢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Hansen医生轻轻拍了拍周之莓的肩膀,“大概十分钟后他就能醒。”
不到十分钟,赫维托就从麻醉的状态中苏醒。
对他而言,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