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语罢,他继续折磨着江凌寒,毫不掩饰地释放着自己破防后的恶意。

炎朝华心彻底沉了下去。

绝望逐渐浮上心头。

她努力睁大眼,试图捕捉刚才那些纷飞的蚊虫,可是在刚才曾给她半点希望的蚊子们已经彻底消失,谁也不知道它们飞到哪儿去了。

正前方那些曾经意气风发的年轻炼魂师们,里面有她熟悉的人,有陌生的面孔,现在全都生死未卜倒在她的正前方。

他们都和最中间几乎变成一滩烂泥的蝴蝶刀一样,失去了人形,如一座座小小的坟堆。

连炎朝华体内沸腾的凤凰血脉,也好像逐渐开始熄灭。

这里的所有一切,都要化作灰烬了吗?

在她身后,上官云烟的整根食指都快探入了江凌寒的头颅内。

那颗血色棋子泛着妖冶的血色光芒,刺眼的红色几乎把江凌寒包裹。

这个刽子手还在固执地重复:

“你再说一遍。”

他似乎比江凌寒还要急切,渴望着从后者的嘴里得到一句服软的求饶。

可是江凌寒是说不出刚才那般诛心之语了,却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也不知道是过于痛苦,还是他也是个世间罕见的犟种,他的嘴唇依然在翕动。

没有声音,但是那两个字始终音萦绕在上官云烟的脑海里。

他眼底已经有了毫不遮掩的杀意。

然而就在这时

“嗷呜!”

一声低沉而凶狠的巨兽怒号声自峡谷另一头咆哮而起,像是一道划破黑夜的惊天雷鸣。

“嗯……?”

上官云烟动作骤然停止,他猛地转过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从地平线另一段飞跃而来的庞大兽影。

那是一只美丽而耀眼的雪色豹子,双瞳如灿烈的太阳,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泛着奇异的金光。

它恍如照亮黑暗的一轮太阳,在出现的瞬间,几乎要灼伤了上官云烟习惯黑暗环境后的那双眼。

“这是……”

他眯了眯眼,目不转睛地看着远方的人。

在金瞳雪豹的背上,坐着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孩。

她穿了件极其破烂的黑衫,脸上早被血污染得肮脏不堪。

但是这人的脸上竟然依旧带着让人一见生厌的嚣张笑容,仿佛任何事都没放在她眼里,带着睥睨天下的猖狂姿态。

下一刻,像是要验证上官云烟内心的评价。

她冲着他冷冷一笑,而后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常酒。”

上官云烟咬牙切齿地注视着突然出现在此地的人,但是很快,他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之前一直觉得长风瞬是脑子被魂兽踢了,才会对你作出那样愚不可耐的评价,现在看来,他果然是最了解你的人,唯有他看懂了你的本质。”

“这些人里面多的是曾经辱没你的人,而你竟然无法坐视不理,如今站出来,是想要当英雄救出这些人是吗?”

在这种时候,他既觉得荒谬,又觉得忍俊不禁。

“还是说意识到逃不出去了,想要殊死一搏呢?”

“嗯,这似乎更像常酒啊。”

“太有意思了,你们这些小孩子。”

他抬手擦掉面颊刚溅上的血液,抬脚,朝着常阿猫和常酒的方向走去,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最后,他化作一道暗影,猛地朝着常酒所在的位置扑去。

常阿猫似乎受了一惊,又像是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气势竟然强悍到这等地步,竟然掉头就跑!

骑在它背上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