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会骂……好有理有据又难听的骂,江凌寒,这次是我输了。”

作为旁听者的炎朝华都震惊到如此地步,上官云烟作为当事人,受到的冲击更是巨大的。

他没有说话,在保持了许久的死寂之后,才缓缓开口:

“你再说一遍。”

“这么喜欢被骂吗?”

炎朝华动弹不得,看不到江凌寒的神情,但是总觉得他像是在笑。

“那你听好了,我说,你是贱人。”

“上官云烟,你就是这世上最卑贱低劣的,贱人。”

“……”

上官云烟的脸上最后一丝表情也消失了,他抬起手,伸出食指按在了江凌寒眉心位置上的那枚血色棋子上。

伴随着他手上力道的逐渐加大,那枚棋子也在江凌寒的眉心越陷越深。

它像是某只野兽,此时毫不留情地大口大口吞噬着后者的神魂力量和血肉力量。

江凌寒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微弱,脸色更是灰败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的血液不断汩汩流淌,但是还未滴落,就已经被血色棋子吸食得一干二净。

这是比被魂兽吞噬还要痛苦千万倍的折磨。

然而江凌寒却死咬着牙关,硬生生撑着没哼一声。

上官云烟的手抵在江凌寒的眉心,冷冰冰地又一次:“你再说一遍。”

“贱人。”

上官云烟的手继续用力,血色棋子已经彻底穿透了江凌寒的头骨,嵌入他的体内。

他此刻对着的,是一个血红的深深窟窿,红色和白色染在上官云烟的食指上,他没有收敛力道,而是继续往里面按下去。

“再说。”

“贱人。”

“你再说。”

江凌寒双目已经彻底失去了神采,他嘴唇颤动着想要开口,比话语先出来的,却是一滩殷红的鲜血。

呕出这口血后,他动了动嘴唇。

没有声音,但是口型一如之前。

“贱人。”

上官云烟垂眸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眼底似乎暴风雨在涌动。

不得不说,真相才是快刀。

江凌寒的一番话,像是一把冰冷尖锐的小刀,不致命,却又毫不留情地将他给自己一层层披上的光鲜外皮给剥离下来了。

他的“身不由己”,他的“快意恩仇”,他的“天道不公”,一切一切理由,最后露出“贱人”这个本质。

若是在以前,或许他还能咬牙忍了,兴许还能带着温和的笑容分辩几句。

但是现在,上官云烟本就因为常酒和那上百个祭品的缺席而烦躁愤怒,此刻还被已沦为祭品的人戳心窝子骂,情绪彻底失控。

“你算什么东西?”

他已经彻底无视了最先注意到的那群野蚊子,而是一点一点,毫不留情地凌虐着江凌寒。

“你再高高在上,再如何矜贵不可攀,不也只能沦为我手下的祭品吗?”

“是,你们是生来的天骄,而我所得都是偷来的,那又如何?到头来赢家不也是我吗?”

“……”

炎朝华看不见。

可是她能够感应到,身后的江凌寒气息已越来越微弱。

他要死了吗?

她狠咬着牙,她讨厌江凌寒是不假,但是那点讨厌和大局相比起来,什么都不算!

炎朝华拼命调集着体内尚未熄灭的凤凰火焰,然而鬼帝之血太过强大,她根本没有办法摆脱掉那枚血色棋子的控制。

“上官云烟!你这个畜生!”

她现在只恨自己和常酒认识晚了,以至于连怎么骂人都不会。

“你不是说要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