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心菜又一个人憋着胡思乱想了些什么?难怪千方百计不愿意来这儿。

爷爷是怎么告诉蒋绵的?是什么样的语气和口吻?他听完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伤心了吗?

呵,伤心最好。

蒋书侨想着第二天要去盘问清楚,结果跑了个空,蒋绵一大早不声不响跟着沈云带蒋槐安出去了。

蒋书侨在冰天雪地里跟着蒋立风接人,还得听他阴阳怪气:“老汪那女儿从小家里宝贝得很,我都跟你爷爷说了,趁早断了这念头,跟你在一块儿这不是自讨苦吃……”

蒋书侨扭了扭脖子反问道,“怎么就自讨苦吃了?”

两张有些相似的脸,蒋立风看着他下颚指甲似的刮痕,还挺新鲜,谁挠的?安安?

汪家人姗姗来迟,好友聚一聚过个冬而已,蒋立风没把蒋书侨的事情放在心上,结婚不是什么好事,有时候是为了修正错误,有时候是错误的开始,倒不如干脆没有的好。

女孩子跳下车是活泼的模样,她远远叫了声叔叔问沈云阿姨在哪儿,“嗨,蒋书侨,你还记得我吗?”

蒋书侨没上前,微微点了点头,“汪巴黎。”

裹着围巾的人急忙发声,“别叫我中文名!好土!”

她挨着自己的父亲抱怨,因为幼时常年矫正牙齿笑起来还是会习惯性地捂着嘴。

她这个动作蒋书侨又似乎有些印象了,高中的时候确实来过家里几次。每次汪巴黎来的时候,蒋书侨就在蒋绵的房间里躲清静,顺便和他吵吵架打发时间。

十六七岁的蒋绵已经隐隐有了日后顶嘴的习惯,因为不让蒋绵下楼他不开心就抿着嘴,手上翻书的声音一页比一页响。

“你弟弟呢?是叫蒋绵我没记错吧?”

“和我妈出去了,待会儿就回来。”

“他现在长什么样?”

汪巴黎很好奇,害得蒋书侨没收敛住眼里的情绪看了她一眼,大概是旁人对蒋绵的好奇都会让他无端厌烦。

汪巴黎没在意,记忆中蒋书侨的弟弟总是待在房间里,偶尔房间里会传来争吵的声音让汪巴黎无法忽视,随后蒋书侨会板着脸出现在一楼,青春期的她很想知道像蒋书侨这种人到底会把视线放在哪里?他看上去总是不太高兴。

热巧克力的香气氤氲在空气中,蒋书侨和客厅中的大人点个头闲聊几句当作一种礼貌,手上的热巧克力并不是给客人的,交谈几句后他会插着兜上楼,就这样消失一整个下午。

汪巴黎想原来那些传闻好像是假的,蒋书侨对蒋叔叔带回来的小孩应该不错。

行李被门童接过,汪巴黎把围巾拿下来挽在手里,“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他笑起来的时候牙齿特别好看。”

蒋书侨走在身旁语气淡漠,“是吗?他小时候也说你笑起来的时候好看,还问家里的阿姨你什么时候再来。”

汪巴黎第一次来家里蒋绵是下楼打过招呼的,他没怎么接触过比他年纪大的女孩子,也没有被女孩子夸奖过,汪巴黎很喜欢他逗他说了很多话,蒋绵偷偷告诉玛丽亚觉得她很漂亮,就连她不怎么整齐的牙齿也很可爱,像她的人。

不过之后再去蒋家她就没怎么见过蒋绵,可能蒋绵害羞,不喜欢外人。当然她不知道只是因为蒋书侨不再让他下楼而已。

蒋绵回酒店时带了一身雪,安安捧着一堆手工巧克力屁颠颠地要装进行李箱带回去,口袋里留了一颗抹茶味给哥哥。

他早上上车的时候还在担忧,“我们都出去了不带蒋书侨,他会发疯的。”

蒋绵是司机,说没关系,蒋书侨今天有别的事情要做。

听爸爸说汪巴黎要去雪场拍照硬是拉着蒋书侨去了,蒋绵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想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