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情自然而然平息。

罢市的行会就更好解决了。

广州埋了多年的牙行趁此时机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抢占市场,背后有朝廷撑腰,货源稳定、货物多且质量优良,加上不玩行会那套霸道规则,很快聚拢一批做小本生意的商人加入牙行。

等罢市的行会反应过来才愕然发现对手的强劲,卯足了劲儿硬刚,谁还有余力在乎马提刑和马开信的意思?

马氏宗族可不是他们伯侄两的一言堂。

接下来是震慑广东官场,使他们不敢为马提刑所驱使,便由李望新出面。此前两家行会互斗,争抢粤商加入从而壮大行会,马开信使了不少阴私手段,李氏宗族早有不满。

李望新不孚众望,当天派发战书,晚上就带人围起马开信的府邸。

两族械斗猝不及防,马开信来不及做好准备,己方人马太少,只好调走原本严防死守书房的高手,让魏伯寻摸到空隙抓走谈氏。

***

明亮的火把照耀着衙门,砚冰望着丰腴白皙、楚楚可怜的谈氏,显然她这两年过得很好。

“谈氏。”

谈氏瑟缩着肩膀:“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你穿着官服……你是官啊,怎么能明知故犯?”

砚冰:“本官有话问你,你如实招来。谈氏,清远县谈家次女谈漪、林家村林大之妻,年二十八,可是你?”

谈氏点头。

砚冰:“你这两年都藏在马开信府里?”见谈氏点头,他立刻厉声喝问:“为何两年不出房门?为何不报行踪?是不是和马开信狼狈为奸,为了隐瞒私情、摆脱林大,故杀害无辜女子,割其头颅,陷害林大?你们杀人嫁祸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

“不……”谈氏愕然,脸色惨白,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懂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杀人?什么陷害林大?到底什么意思?”

她四下张望,全是官差冷漠的面孔,似乎终于意识到不对,哆嗦着嘴唇说:“我不是,我、我分明和家里人报过行踪,我想和林大和离,可他纠缠不休,这才躲起来不让他找到,表哥、爹和大哥都说他们在跟林大商量,叮嘱我别出门,是最近才告诉我林大答应和离”

“和离?”砚冰目光冰冷道:“你可知两年前你和林大争执,在他撇下你的地方发现一具无头女尸,因此谈家和官府认定是林大杀了你而被屈打成招。如果没人替林大翻案,两日后他就会被押送刑场斩首!这就是谈家人和马开信口中的和离!”

谈氏闻言委顿于地,满脸难以置信。

砚冰:“本府需要你出面指认马开信和谈家人私藏你,杀害无辜,嫁祸林大。”

谈氏无言,低头不愿配合。

“带她去和林大见一面。”砚冰意味深长,“但愿你见到林大这两年的遭遇,至少没到良心泯灭的地步。”

谈氏被带去见林大,砚冰负手望月。

片刻后,砚冰说道:“魏伯,劳烦您带官差去把马开信抓回来,顺便谈家人在的话也一并绑回来,本府要夜审凶犯!”

魏伯颇为欣慰,毫不犹豫地领兵前去抓马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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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氏见完林大,羞愧得不能自已。

砚冰说:“被害女子当时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亦有琴瑟和鸣的丈夫,疼她爱她的父母兄弟。”

谈氏福身道:“民妇愿出面指认马开信。”

砚冰神色缓和些许,总算不是个全无良心的。

***

马开信和谈家人都被带回衙门,起初咬死不认罪,直到砚冰把人证物证摆上堂,谈家长子撑不住率先跪地哭求:“和我无关,真和我无关是他!是马开信见色起意,意图□□林氏,在林氏奋起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