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给我药丸，我就跟你离婚，从此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只求你……救救我们的女儿。”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个字像是破碎的玻璃碴。

萧简默了一瞬，眼里翻滚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我会让人把药送去。”

说完，电话那头传来指节的声响。

“沈楠栀，你最好说到做到，滚远点。”

简短的几个字，却让沈楠栀浑身脱力般靠在椅背上。

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带着以溪走得远远的，此生再也没有瓜葛……

火急火燎赶到医院，手术室的灯已经灭了。

但是以溪却不见踪影。

她抓着门外的医生：“我女儿呢？那个送来抢救的小女孩呢？”

医生惋惜地摇摇头：“死了。”

仿如晴天霹雳般砸在她头上。

“不，不可能！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

“萧简不是让人送来了许老救命的药丸，我女儿怎么会死？！”

医生脸色更黑：“什么药丸，送来的明明是颗糖丸！”

第6章

沈楠栀死死攥着医生，指节发白，艰难从喉咙挤出一句话：“你骗我的对不对？以溪……以溪还活着。”

医生只是低头沉默：“抱歉，节哀。”

沈楠栀如坠冰窟。

她猛地抓起手机，拨通萧简的号码指尖发颤，几乎按不准键。

电话很快被接通。

“沈楠栀？你怎么还有脸打电话来打扰我和萧简。”

沈楠栀的呼吸一滞，眼底的血丝狰狞蔓延。

“让他接电话！”

周梦瑶发出一声讥诮的冷笑。

“看到送去的糖丸，你还不明白吗？”

沈楠栀喉咙里涌上铁锈味：“这是萧简的意思？”

“不然呢？”

沈楠栀脑袋一片空白，有一瞬窒息。

眼前骤然一片漆黑，耳边只剩下尖锐的嗡鸣。

手机掉落在地，周边的一切都好像静默了下来，医生和老师在她面前说着什么，她一句都听不见。

她跌跌撞撞走到推车旁，颤着手掀开白布。

女儿那张失了血色的脸刺入眼眸，将她最后的希望彻底击碎。

沈楠栀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以溪，妈妈来接你啦，你不是说要和妈妈一起吃蛋糕，一直陪着妈妈吗？”

“你睁开眼，看看妈妈好不好？”

“以溪，别睡了，你说句话啊……”

她把女儿死死地抱在怀里，泪水流了满面。

这么大个口子，她的宝贝一定很痛吧，她摔下来的时候，是不是在哭着喊她？

她摸着女儿的小手，忽然发现里面紧紧攥着一朵花。

老师看到这一幕，也红了眼：“那是以溪摘要送给爸爸过生日的花。”

她木讷地看着怀里的女儿，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不停地流淌，像是流不尽一般。

她的以溪，她最贴心懂事的宝贝，就这么永远留在了四岁。

翌日，沈楠栀在医院的指引下，给女儿做好火化，删掉了所有和萧简所有的联系方式。

她要带着女儿离开。

她再也不要待这个令人窒息的城市了。

可就在快登机，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沈楠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