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夜:“何事?”

露落抢着道:“一个流民,一夜之间变成干干净净一具白骨,你们说骇人不骇人?”

海潮想起李管事那灰白泛黄的骨头,一阵不寒而栗。

梁夜眸光微动:“许是陈年的旧骨,有人以讹传讹。”

露落摇头:“是那流民的妻子报的官,说骨头身上还穿着她夫郎的衣裳,那口歪牙她也认得。”

“还有一桩怪事……”露落犹豫地看了一眼风来,“死了人后,那宅子变新了。”

海潮心中一动,不由想起今早焕然一新的墙壁,脊背发凉,果然不是她看错了。

“变新了?”她问。

露落将她心里的念头说了出来:“就像是……那宅子吸食了人的血肉,长到自己身上似的。”

海潮一阵头皮发麻。

风来也说:“听老人说,宅子荒了少说有百年,郎君们想想,荒置百年的房舍,不朽也不塌,哪里有这种怪事?总之本地人是不敢买的。”

海潮咽了口口水:“那女人报了官,官府怎么说?”

风来叹了口气:“流民本来就不是编户,官府哪会管……”

露落义愤填膺:“非但不管,还说那妇人妖言惑众,结结实实把她打了几杖,还要枷她下狱,唬得那妇人立刻招认了,说是男人弃了他们母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