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抄完,要要罚……”
“罚就罚,虱多不怕痒,”海潮很想得开,“罚了再说,横竖抄不完。”
小磕巴看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钦佩。
出了膳堂,程瀚麟在廊庑转角等着,待他们出来,与他们一起往病院走。
“有人不见了么?”他方才听见了他们和小磕巴说话。
“是个悲田坊的孤儿,叫林三郎。”海潮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但愿不会出什么事吧,” 程瀚麟双掌合十,抬头望天,神情虔诚,“阿弥陀佛。”
三人嘴上没说,但心里都有些不安,这是秘境,秘境里有人失踪可不是好兆头。
海潮抬头望望天,山里的天候瞬息万变,方才还是晴空万里,一眨眼已经铅云低垂了,饱含湿气的风将他们的白苎衣衫和程瀚麟灰褐色的百衲衣吹得胀鼓鼓的。
昭明寺依山而建,病坊在地势较高处,从悲田坊过去要穿过寺院僧人的寮房,还要穿过一片青梅林,枝头的梅子正由青转黄,四处弥漫着青蒙蒙的雾气。
“陆娘子是江南人,”程瀚麟道,“这会稽山想必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