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自然不信他的鬼话,冷哼了一声:“找到没有?”

刘八郎哭丧着脸道:“传言都是唬人的,下头只有个菜窖。”

“空穴来风,传言不会毫无根据,为何会传出寺庙底下有墓葬的流言?”梁夜道。

刘八郎想了想道:“听乡里老人说,那时候有人亲眼看见板车拉了一口棺材出来,所以才有这传言。”

海潮心里一动:“什么棺材?”

“说是口雕花的大棺材,石头做的,重得很,用了好几匹军马才拉走……对了!”刘八郎双眼一亮,“小民记得听老人说,当年那些当兵的没把庙里的和尚全杀光,还剩了一个小沙弥,那天刚好出去买豆酱,躲过了一劫。”

梁夜抬起眼皮:“那小沙弥后来如何了?”

刘八郎抓了抓耳朵:“要说那小沙弥,倒是个孝顺的,那时候自己还没成丁呢,硬是把那些死人一个个拖到庙后的林子里下葬了。”

“后来呢?”海潮问。

“有人劝他还俗,他不肯,一个人在那庙里守了几年,实在没办法时就出来念经讨饭,靠着乡人接济勉强过活,后来就不知去哪里了,那庙也就荒了。”

“可知那小沙弥法号或名姓?”梁夜问。

“那时候小民还没生呢,实在是不知道……兴许乡里有老人记得。”

这时候再着人去乐安州寻访,一来一回少说十天半个月,肯定是来不及了。

梁夜又问:“寺庙是哪年荒置的?”

刘八郎掰着手指算了算:“闹兵灾是五六十年前,那时候小和尚十来岁,听说他师祖师父死后,又守了十来年,那就是四五十年前荒置的了。”

梁夜又盘问他几句,见他不知道更多滳夫人庙的事,这才命侍卫带他出去。

待人走了之后,海潮道:“看来滳夫人就是害我和程瀚麟的妖邪,那个因为买豆酱躲过一劫的小沙弥,八成就是宫里那个竺慧法师,四十多年前有人看见他在洛阳的佛寺里坐夏,整天拿着女人的画像问人有没有见过,找的说不定就是那个滳夫人!”

“还有,”梁夜接口道,“皇帝命人雕琢玉人像,也是在竺慧入宫之后,此事一定与他有关。”

陆琬璎忖道:“竺慧法师是在先皇后薨逝后不久入宫的,先皇后之死,会不会也与滳夫人有关?”

“皇后没死,”海潮道,“忘了告诉陆姊姊。”

她将他们在骊山偶然发现皇后被囚地底宫殿的事简单说了一遍,陆琬璎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梁夜道:“无论如何,五十多年前滳水庙中的祸事是这一切的发端。”

“不知道那几个恩将仇报的伤兵是谁,带走的棺材里又装着什么。”海潮托着腮嘟哝道。

“关于那些伤兵的身份,我有个猜测,”梁夜道,“五十多年前群雄逐鹿,这一朝的高祖皇帝以草莽之 網 站 : ? ?? ω . ?? ? ?? ?? . ?? ? ??身聚兵起事,起初只有数千兵力,只能依附于其他势力仰人鼻息,还差点在一场战役中全军覆没,与几个亲随纵马突围,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伤好后投奔青州牧,不出两年取而代之,三年之内攻下冀州、豫州……

“差点令他丧命的一役之前,高祖无论文治武功都难称卓著,犯了许多一目了然的错误,但那一役之后却判若两人,所向披靡,说如有神助也不为过。

“若我猜得不错,他和亲随突围后奔徙到滳水旁,重伤力竭,为寺僧所救,在寺中养伤……”

海潮睁大眼睛:“你是说他在养伤的时候见到了那个滳夫人……”

梁夜颔首:“我怀疑他听说了滳夫人庙中的传说,暗自发愿,引得邪灵现身。”

陆琬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