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道:“小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些事你是听刘八郎说的?”

“对,对,”店主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刘八郎是从乐安州来的,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贵人可以抓他来问……”

梁夜向侍卫道:“将刘八郎带回来。”

店主人如蒙大赦,连连叩头。

那侍卫道:“以后本分做买卖,莫要再做那些销赃的勾当,否则提你去大理寺,有你好受的!”

说着提着他的领子将他拎了出去。

不到半个时辰,侍卫将刘八郎带回来了。

那刘八郎是长安城里的浮浪人,生得魁梧英伟、仪表堂堂,其实什么偷鸡摸狗的事都做,应付官差是家常便饭,不像店主人那样一惊一乍。

梁夜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从乐安州一座古寺中盗得一批帛书竹简,可还记得?”

刘八郎眼珠子一转,心里一掂量,便知对方只是找他问话,并非要治他的罪,且那年轻驸马看着清俊斯文,却着实不好糊弄。

他便道:“驸马说的可是滳君庙?那寺庙早就没人了,是座无主的荒寺,小民前些时日回乡,见屋宇倒塌,神像跌在地上,便好心带了几个弟兄将那堆废墟清理了,还把神像重新涂了漆描了金,送到附近的长生观里供奉着……”

海潮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你可真是个大善人!”

刘八郎厚着脸皮道:“贵主谬赞。”

海潮:“我看你们是把那庙里值钱的东西搜刮尽了,怕神明怪罪,这才把神像涂了彩送去道观供奉。”

刘八郎油滑地一笑:“贵主慧眼如炬,小民的这点小心思真是一点也瞒不住贵主法眼……”

梁夜冷声道:“那批书是从哪里来的?”

刘八郎连忙敛了笑,恭谨地答道:“回驸马的话,原本是砌在泥墙里的,墙一塌,书就掉了出来,小民见着的时候里掉出来的,已经叫雨淋了好几回,字都看不清了。小民不能识文断字,只是见那些书有些年头,叫雨水泡烂了可惜,就一起带了出来……小民和那开骨董铺子的王二交好,知道那老小子喜欢这些破烂,就三钱不值两钱地半送给他了。”

“关于那座寺庙,你还知道些什么?”梁夜道。

刘八郎搔了搔头:“都是些村夫野老的瞎话,说出来污了贵主和驸马的耳朵……”

梁夜用指尖敲了敲几案:“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刘八郎忙点头:“遵命,遵命,这些都是小民小时候在老家时听的传说……那破庙不知是什么时候建的,听讲古的老人说,那庙很古,少说也有几百上千年了……”

“庙里供奉的滳君是何神明?”

“这庙建在滳水旁,供奉的滳君是滳水的河神,但灵验的不是滳君,是滳夫人,所以当地人都把这座庙叫做滳夫人庙,有些乡民也叫它滳水娘娘庙,都是一个意思。”

神主是滳君,拜的却是夫人,海潮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这个滳夫人是谁?”

“回禀贵主,有人说滳夫人是滳水河神的夫人,也有人说滳夫人和滳君不是夫妻,反正也没人知道,庙里没有滳夫人的像,那些和尚都不认有滳夫人这个神……”

“那传闻是怎么来的?”海潮纳闷道。

“因为不止一个人说在庙里见过……”刘八郎咽了口唾沫,神色有些张皇,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压低了。

“不是说没有神像么,怎么又见过了?”海潮拧起双眉,“你莫不是在扯谎?!”

“小民不敢,不敢,”刘八郎慌忙道,“听说最早是有一对夫妻多年无子,去庙里拜神求子,遇见一个浑身雪白的女人,回来果真不久就怀上了。

“后来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