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明日还学么?”碧琉璃满含期待地看着她,“明日不必在庭院中骑,可以去林子里跑跑。”

海潮道:“明日一早有事,看我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吧。”

碧色眼眸黯淡了些许:“奴等公主回来。”

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说:“奴可以留下侍奉公主了么?公主回府的时候可以带奴一起回去么?”

海潮有些迟疑,不知道七天期满,他们离开之后,这个幻境会变成什么样,原来的七公主会回来么?要是她回来发现莫名多了个人,会不会觉着奇怪?

“奴哪里做得不好么?”碧琉璃忧心忡忡道。

海潮回过神来,揉了揉额角:“没有,我就是有点累了,从骊山回去,我给你安排个侍卫的差事。”

碧琉璃眸光闪动,不见多少喜色,但还是谢了恩。

打发他离开后,海潮发现自己身上出了不少汗,还有淡淡的马味。

她换下脏衣,去浴堂舒舒服服沐浴一番,出来时天已擦黑,寿阳公主遣人送了晚膳来。

海潮叫来侍女:“你去东轩问问驸马是一个人用膳,还是过来同我一起吃。”

侍女不一会儿折返:“回禀公主,驸马说他没胃口,今夜就不侍奉公主用膳了。”

海潮一听,不自觉地便要往东轩走,走出几步方才停住。看梁夜今日的态度,显然是想和她保持距离、划清界限,她这些不必要的关心,只会让两人都难堪。

是时候改改这毛病了。

思及此,她转过身,向那侍女道:“去问问驸马,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寿阳公主出行,一定带了随行的医官,无非是派个人去说一下,算不得麻烦。

那侍女立即去问了,回来禀道:“驸马说不必了,他睡一会儿就好。”

海潮点点头,便去堂中用饭,不再理会。

用罢饭,她将今日学的骑马步骤默想了几遍,又挥了会儿刀,便去沐浴更衣,饮了碗安神汤便早早地上了床。

有过差点溺水的经历,她不敢一个人睡,让侍女在床边守着,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应对。

不知是因为骑马累到了,还是安神汤效果显著,她一沾枕头便犯起困,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到中宵,她迷迷糊糊醒来,觉着嗓子里有些燥,便闭着眼睛向帐外道:“阿翠,我要喝水……”

没人回答,但帐外响起绸缎摩擦的窸窣声,海潮心下奇怪,想睁开眼,但眼皮发沉。

片刻后,有微风拂过她的脸庞,有人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后脑勺,将杯沿递到她唇边。

她隐隐约约嗅到到一股熟悉的清苦气,但仔细嗅闻时,那缕清淡的气味却隐没在熏香中无迹可寻。

甘冽清香的茶汤入喉,压下喉间的燥热,她舒服地发出一声嗟叹,瞬间就把香气的事抛在了脑后。

那人放下杯子,又用帕子拭了拭她的嘴角,然后将她放回枕头上,掖好被子。

做公主真好,海潮心满意足地哼了一声,半夜口渴都不用睁眼,什么都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

一夜酣眠,再醒来天已亮了。

海潮睁开眼便看见守在床边的阿翠,冲她笑了笑:“昨夜的茶很好喝。”

阿翠一愣,随即低下头:“公主喜欢就好……公主要起来么?奴婢伺候公主更衣。”

海潮点了点头便坐起身。

皇陵距此地有二三十里山路,得早点出发。

洗漱完毕,换上祭拜的礼衣,梁夜也已收拾停当。

海潮把宋贵妃揣进怀里,与梁夜一起登上马车,带着侍卫随从,一行几十人浩浩荡荡地向皇陵行去。

此地因山为陵,陵外有二重围墙,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