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点点头:“正好趁机学骑马。”

梁夜:“你想学骑马?”

“技多不压身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上,”海潮道,“难得做一回公主,还不抓紧机会赶紧学。”

成为公主,那些锦衣玉食是带不走的,但是学在身上的本事就是她自己的了。

梁夜沉吟片刻道:“好,我教你。”

“不用,你昨夜也没休息好,手还受了伤,回去睡一觉吧,我可以让碧琉璃教我,”海潮忽然想起他并不知道那胡人少年的名字,又加上一句,“就是那绿眼睛的胡人,我把他留下了。”

她顿了顿,又道:“听说他骑射很不错,手上还有功夫,给人当面首有些可惜,我想着正好可以给我喂喂招,也许能学到些胡人的招式,就把他留了下来。”

梁夜微微弯了弯唇角,语气温和,眼中却没什么笑意:“你觉得合适就好。”

海潮本来无须征求谁的同意,这么一来倒像是在解释什么,便道:“我觉着很好。”

回到住处,梁夜下了马车便径直向书斋走,海潮道:“你不去寝堂睡?”

梁夜身形微微一顿,转过头神色如常:“嗓子有些痒,不知是不是染了风寒,免得过给你。”

海潮点点头:“好,那叫他们把碳烧旺一点,别着凉了,你自己小心。”

“嗯,多叫些人陪你。”

他似乎比平日更沉静,也更沉默寡言,经过昨夜的事后,似乎刻意要同她保持距离。

海潮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廊庑的转角,收回目光,让侍女去备鞍马、传碧琉璃。

碧琉璃来得很快,少年穿了身无纹无绣的玄色骑装,絮丝绵的半臂,长发高高束起,那双眼眸更如宝石般引人注目。

海潮也换了胡服和乌皮靴,七公主喜欢俏丽的颜色,与她不谋而合,她的骑装是鲜红色,在积雪的庭院中仿佛一簇跳动的火苗。

侍从牵了一黑一白两匹马来,白马略矮一些,玉勒银鞍,显是公主的坐骑,那黑马无论是毛皮还是体型,都比白马差了一些。

碧琉璃自觉地将白马牵到海潮面前,缓缓抚着马背上光滑的皮毛,看着海潮道:“公主想学什么?”

海潮想了想,不能暴露自己不会骑马的事实,便道:“你从头教一遍吧,我小时候学骑马的时候偷懒,不怎么上心,学了个半吊子,还是从头再学一遍的好。”

碧琉璃笑着点点头:“奴听寿阳公主说过,七公主幼时体弱,喜静不喜动,出游总是坐车。”

海潮看这副身躯的体格就知道七公主四体不勤。

“那奴便从上马开始教吧。”碧琉璃耐心地将动作要领讲解了一遍,又示范了一遍,接着将马缰交到海潮手里,“公主试试。”

上马看着简单,但海潮一踩上马镫,白马忽然动起来,她连忙拽紧缰绳,却高估了自己这副身体的力气,低估了马儿的蛮劲,腰使不上力气,险些摔下来。

侍女们发出一阵惊呼,好在碧琉璃眼明手快地帮她拉住马轡,一手在她腰际一托,海潮方才得以上马。

海潮坐到鞍上,松了一口气,抹抹额头上的冷汗。

“奴方才情急之下逾矩了,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碧琉璃道。

海潮并不放在心上:“幸亏你托了我一把,不然我就摔下来了,我该谢谢你呢。”

碧琉璃又纠正了一下她马上的姿势,然后示范了一遍下马,又让她练习了两遍,海潮已经能熟练地上下马。

碧琉璃翻身上了黑马,少年端坐在马上,身姿挺拔如春柳,看着便令人赏心悦目。

“公主可以让马儿走起来,用缰绳控制方向,跟着奴绕庭院转一圈试试……”他说着轻轻一夹马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