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着一身国子监的白衣,他握着簪子,目光在宾客间逡巡一圈,落在海潮身上,朗声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2)

宋贵妃“啧”了一声:“这是在奉承你呢。”

海潮小声道:“他不是寿阳公主的客人么?奉承我做什么?”

宋贵妃:“你比寿阳公主更受宠,又不像马脸府上乌泱泱的都是人,他要是能攀上你这根高枝,举试不就稳了?”

海潮心里一动,不由想起阿谷曾说过,梁夜在京城的时候经常出入长公主府,他也会这样奉承那些贵女么?

那举子见七公主看着自己发怔,会错了意,拂了拂鬓发,又理了理衣襟,掩饰不住得意之色:“诸位请猜。”

他旁边一个同样学生装束,唇红齿白、男生女相的男子道:“兄台说的自然是嘉宴的主人,寿阳公主了。”

其他举子纷纷起哄,行令的举子又不能反驳,只得讪笑着点头。

寿阳公主笑道:“你这句诗选得不惬当,席间哪位娘子不是诗里写的一样?该罚。”

那举子罚了一杯酒。

宋贵妃轻嗤了一声:“这些举子平常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实则为了攀附权贵,脸都不要,相互撕咬起来和狗儿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