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程瀚麟忽然皱起眉,脸色凝重起来,“我小时候曾在铺子里见过一对青玉雕的童男童女偶人,戴着用真发和纱网做成的发套,也是中空的,我碰了那童男一下,回去就大病了一场,病好了又叫阿耶结结实实打了一顿手板子……”

旋即他又用力摇摇头,自言自语似地道:“不对不对,不可能是那种东西……”

“哪种东西?”海潮问。

“我不知道阿耶为何发这么大脾气,后来听乳母说,那东西是古冢中盗出来的,小孩碰不得的……你说一个帝王,怎么会把这种东西放在寝殿里,还和它同榻而眠?”

梁夜目光一动:“可知这是何物?”

程瀚麟摇了摇头:“乳母也不清楚,只说那东西很凶很邪,很是不吉利。早知道当初大着胆子问问阿耶就好了,线索又在杂家这里断了……”

“无妨,”梁夜道,“至少有了方向,不算全无所获。”

海潮不由想起另一件不吉利的东西,向程瀚麟道:“你的符咒和法器里面有个马头娘娘像,是做什么用的?”

说着拿出从宫中带回来的木匣,打开盖子,把巴掌大小的马头娘娘像拿出来,放在案上。

世间万物都靠比较,马头娘娘也是邪物,但比起佛堂里的玉像憨厚老实不少。

程瀚麟嘴里仿佛塞了一只酸橘子,龇牙咧嘴:“别提了,本来我把那些东西藏得好好的,搜宫的人也是敷衍了事,就是这鬼东西突然弄出动静,才叫人发现的,害我在仓房关了一整夜,要不是你们搭救,说不定连小命都要搭上。”

海潮惊讶:“这么严重?”

程瀚麟严肃地点点头:“在宫里,巫蛊压胜可是天大的忌讳。也就是海潮妹妹受宠,但凡换个人,那冯太监都不会放人。”

“这东西弄出什么动静?”海潮又问。

“也不知怎么的,突然鬼哭狼嚎起来,”程瀚麟道,“虽然个子小,声音细,但很是瘆人。上个秘境的人皮面具倒是有用,可惜到了这个秘境就不见了,换了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