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万昭仪打碎了雕像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从前张扬跋扈的人,变得疑神疑鬼,畏畏缩缩,总拉着宫人说那玉像有鬼,要找她索命。

“宫人们只当她一朝失势,有些疯癫了,谁知不到一个月,万贵妃真的死了,也和如今的宋贵妃一样,浑身裂纹似的血口子,就像碎了一样,只不过不是割喉死的……”

“那是怎么死的?”海潮问。

冯宦官:“是用衣带将自己活生生勒死的。”

“没有借助外物?”梁夜问。

冯宦官摇摇头,神色凝重。

人怎么能自己把自己勒死?海潮有些不寒而栗。

再看那玉像时,只觉又多了几分邪气,连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都仿佛透着股恶意。

“就算万昭仪得罪了玉像,那另一个呢?”海潮道,“难道她也得罪过玉像?”

冯宦官苦笑:“有万昭仪的前车之鉴,就是借宋贵妃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再去招惹那玉像。”

顿了顿:“何况那玉像修补好之后,圣人便在寝殿后设了个小佛堂安置它,日日请高僧诵经祈福,化解其怨气,知道此事的只有寥寥数人,宋贵妃连这玉像的下落都一无所知。”

“既然没有瓜葛,玉像为什么会找上她呢?”海潮纳闷地看着梁夜。

“宋贵妃与万昭仪有何共通之处?”梁夜问。

冯宦官思索片刻说:“要说共通之处,一是两人都被封为贵妃,住的都是临仙殿,也都生得有几分像先皇后。”

梁夜颔首:“可否看看玉像?”

冯宦官:“驸马请便。”

梁夜走到玉像跟前,轻轻掀起发丝,海潮凑近了一看,头皮不由一阵发麻。

她方才还纳闷头发是怎么固定在玉像上的,原来竟是连着整张头皮取下,再用胶贴在玉像上,做工十分细致,连发际边缘都清理得很干净,等闲看不出来。

一想到皇帝有几年日日抱着这东西入睡,海潮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冯宦官看着梁夜:“驸马可看出什么?”

梁夜蹙了蹙眉,将玉像的头发恢复原状:“这玉像是何人雕刻的?”

冯宦官困惑道:“是宫中的工匠,驸马缘何问及此?”

梁夜:“我想问他几句话,可查得到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