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难道不是异样?”梁夜问。

琼华如遭雷击,身子一颤:“对了,平日总能听到一些声响,说笑声,或是……”

她抿了抿唇:“有时候娘娘还会唤奴婢们进去送酒送吃食,或是添炭添蜡烛……这么想来,昨夜的确很不寻常……”

梁夜看了眼冯宦官:“看来林鹤年进入内殿时,贵妃已经自刎,刀应当是他拿走的。”

冯宦官皱眉:“他看见贵妃自刎,为何不喊人来,还拿走刀?”

梁夜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得而知,当务之急是找到林鹤年。”

冯宦官:“奴立刻叫人去找。”

看向瑟缩成一团匍匐在地上的琼华:“公主和驸马还有话问这宫人么?”

“暂且没有,”梁夜道,“不过难保之后没有,还请冯公公叫人好生看管。”

冯宦官露出了然之色:“公主既说了要饶她一命,奴自当奉命,从轻发落。”

海潮道:“临仙殿其他人也一样,贵妃的死不是他们的错。”

冯宦官难掩眼中的诧异,不过还是微微一笑:“老奴明白了。公主仁善,是他们的福分。”

海潮见他眼中怀疑越来越深,心头一跳,难道自己变化太大叫他看出来了?

她笑了笑:“毕竟阿耶把这事交给驸马了,贵妃一死我们就拿她宫里的人开刀,别人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呢。”

“公主思虑周全。”冯宦官道。

海潮生怕他生疑试探,扯开话题:“对了,还有个人没审呢。”

她转向乖乖杵在一旁的程瀚麟:“你,过来。”

程瀚麟迈着小步走上前来,流畅地往地上一跪,带着哭腔道:“奴是冤枉的,请公主、驸马明察!”

海潮见他演得认真,差点没笑出来,用袖子掩住嘴佯装咳了几声,这才道:“你姓什么?”

“奴贱姓程。”程瀚麟答道。

“搜出来的那些东西呢?”

“已经收起来留作凭据。”冯宦官答道。

海潮:“叫人拿来我瞧瞧。”

冯宦官有些为难:“那些妖物上不知有没有附什么邪咒……”

“我是天子的血脉,有真龙护体,不怕这些,”海潮大言不惭道,“我倒想看看那些东西什么样。”

冯宦官只得吩咐小太监去取。

不一会儿东西取了来,摊开在案上。

海潮扫了一眼,除了原先的符咒、朱砂笔、铜镜和法螺之外,还多了个马头娘娘像,比树洞里的那尊小了许多,只有孩童巴掌大,不过那张脸的雕工丝毫不含糊,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因而十分瘆人。

不怪人家怀疑这是邪祟。

这显然是上个秘境的奖励,只不知有什么用。

海潮指着那堆东西问程瀚麟:“这些东西是你的么?”

程瀚麟大呼冤枉。

“那这些东西怎么会在你衣箱里?”

“奴从未见过这些东西,奴也不知怎么会跑到奴的衣箱里的,”程瀚麟像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冤屈,“要不是有人来搜,奴都不知衣箱里有这些东西……公主千万要相信奴啊……”

海潮点点头,干脆道:“嗯,我相信你。”

冯宦官瞪大了眼:“公主……”

海潮:“我看这小太监生得浓眉大眼,一脸老实相,胆子又小,一看就不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冯公公有什么想说的?”

冯宦官大约从未见过这样草率断案的,噎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看向梁夜。

梁驸马:“既然公主如此说,此人定然是被人栽赃的。”

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些物件来历不明,不知是否与案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