翳瞥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便不再理会她,低头给那獐子开膛破肚。

陆琬璎闭上眼睛不去看,温热的液滴溅在她脸上,咸腥的气息霎时充斥了整个山洞。

她又想干呕,硬生生憋住了,她知道阿翳是故意的,他想看她的笑话,不知为何他似乎很嫌恶她,哪怕她从未得罪过他。

阿翳很快将獐子处理好,割下一条腿,用树枝和麻绳搭了个架子,架在火堆上烤着,把剩下的顺着筋络割成大块,倒上粗盐,用不知名的树叶包了,搬到远离火堆堆地方。

他左手虽有残疾,干活却意外利索,阿眠也时不时地撘把手,但比起帮忙,更像是游戏,不是把盐撒得到处都是,就是把麻绳弄成解不开的一团。

阿翳也不着恼,由着她瞎玩,最多刮刮她的脸颊嘟囔两声,任劳任怨地替她收拾。

若非少女脚踝上的铁链不时哗哗作响,他们看起来就像寻常的青梅竹马一样温馨。

“你要把我们怎么样?”陆琬璎问道。

阿翳怔了怔,仿佛没明白她的意思。

陆琬璎挪动了一下系着铁链的脚:“总不能一辈子锁在这山洞里。”

阿翳脸色一沉:“你只管老老实实呆着。”

陆琬璎抿了抿唇,指着阿眠的脚踝:“你把我锁着也罢了,阿眠那么听你的话,你何必锁着她?”

顿了顿:“她的脚腕都肿了,若是伤到筋骨,恐怕会落下病根。”

她并非危言耸听,虽然阿眠的铁圈上包着皮子,但她不知道当心,脚踝还是又红又肿。

阿翳阴沉着脸不搭腔,只是垂着眼睛盯着少女的脚踝,半晌,他从怀里取出一串钥匙,用其中一把打开了阿眠脚踝上的锁,将铁链踢到一边。

他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往红肿处倒上些药油,仔细又温柔地揉着,一边问:“疼么?”

夏眠嘻嘻笑着摇摇头,扭动着腰肢:“痒,痒。”

阿翳喉结动了动,松开了她,转身去转动烤架上的獐腿,夏眠蹲在他身边看着,獐腿渐渐散发出香味,滋滋冒出的油脂一滴滴落在火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