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在床上,这才从一堆皱巴巴的布里面挖出个布团,掖掖脑门上的汗:“找到了!”

梁夜接过那布团:“……多谢。”

海潮将床上的东西往回塞,没想到那堆破布塞回去的时候简直膨胀成了两倍。

“我来吧。”梁夜说着拿起一团布,便要展开叠整齐,谁知刚一抖开,手像被火烫了似的缩回来。

海潮定睛一看,浑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那块皱巴巴的破布,是她的心衣。

梁夜清了清嗓子:“我去生火烧水。”

“去吧,快去!”海潮道。

梁夜一出去,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床上,用手捂住脸,半晌才缓过来,继续把那堆东西往回塞,最后手脚并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箱笼合上,塞回了床底。

把雨水擦干,又换了身衣裳,她走到庖屋,梁夜已经把缸里的水舀到大锅里,生起火来了。

海潮方才淋了雨,背上也有些寒,便搬了张瘸腿的小杌子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烤火。

经过方才那场事故,一时两人都无话。海潮拿起烧火棍往炉膛里捅了捅,拨了拨,往回抽的时候才发现上面挂了片东西。

海潮看了一眼,却是一截烧剩的袖口。

要是别的袖口也就罢了,偏偏是梁夜在州学时穿的衣裳,白袖口上绲黑边,端的是黑白分明,清清楚楚。

海潮连忙把那东西捅回了炉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