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里发慌,爬起来要逃。

“把他抓住!”姜云婵沉声一令。

姜府下人倾城而出,将好事者押去了衙门。

看热闹的人群纷纷散去。

谢砚身上的戾气也散了,眉眼温顺下来,问姜云婵,“你没事吧?”

姜云婵早就习以为常了,不以为意摇了摇头,“我没事!随我进府吧。”

青葱玉指伸向他,那般白玉无瑕,天生就该不染尘埃。

谢砚染了脏血的手指微微蜷起,摩挲着掌心狰狞的伤痕。

“嘶!”姜云婵忽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一个趔趄。

谢砚赶紧上前一步,护住了她,“怎么了?”

她跌进谢砚胸口,瘪着嘴,将手腕递到他眼前,“方才那贼人把我抓伤了。”

白皙的肌肤上果真红了一大片。

谢砚慌忙捧住她的手查看伤口。

纤纤玉腕一转,与他十指紧扣。

“有阿砚牵着就不疼了。”她冲他狡黠一笑。

谢砚方才平复的脸,又红了。

“哎呦我的妈呀!”扶苍正走出姜府大门来迎,忽地看见这惊悚的一幕,忙捂住眼睛,藏到了朱漆大门后。

他家世子从前做事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只有他撩拨二奶奶的份儿,哪会被姑娘撩拨得面红耳赤?

这画面也太诡异了!

“天都塌了!”扶苍忍不住撑开一道指缝,偷偷看去。

“你懂什么?听老婆话发大财!”薛三娘白了扶苍一眼,打着团扇,扭着腰跟上了姜云婵二人。

“你去哪儿?”扶苍叫住她。

“去后院,看看他俩谁在上谁在下啊。”

从前她家姑娘总被谢砚压着欺负。

如今谢砚是个傻的,姑娘如何不能“报复”回来呢?

今后这府上,谁在上谁在下可是要翻个个儿了。

薛三娘掩唇轻笑,“你不去看?”

“污言秽语!”扶苍拂袖而去。

离开两步,忽又转头,三步并作两步往后院去了

彼时,姜云婵和谢砚正穿过后院桃花林。

路上,免不得又被小厮丫鬟们暗地里相看。

姜云婵甩了个眼刀子,一行人才垂着头散去。

“府上做生意,所以难免人来人往的,你适应几天就习惯了。”

“还有啊,若再遇到不与你好脸色的,该揍就揍,或者你告诉我,我帮你揍!”

姜云婵一边交代着,一边牵着谢砚从桃花林走。

她在前,他在后。

她牵引着他,他沉默不语。

姜云婵转过头来,看他心事重重,犹豫地张了张嘴,“阿砚,别人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扪心自问,若是姜云婵被人堵在人群嘲笑“不配”,心里也会不爽快的。

何况谢砚骨子里那般傲气,甚至是自命不凡。

姜云婵能体会他的低落,抱住了他的腰肢,贴在他怀里,“反正方才阿砚挺身而出保护我的样子,在我心中勇武不凡,无人能敌!”

谢砚脊背一僵,垂眸,撞进了她笑意嫣然的眼中。

他耳垂微烫,清了清嗓子,“我不是在想此事,我是在想”

谢砚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问:“我在想,你从前就这般凶吗?”

姜云婵笑意凝固。

她为了支撑起家业,这些年是变了些,有时候甚至也会像谢砚当初管家时一样,做些杀伐决断之事。

谢砚这样问,叫她心里生出委屈:“你嫌我凶?”

“不!不是的!”谢砚连连否认,“我是想说,这几年你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