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在外面跟公主你侬我侬,晚上回屋还要糟践我们皎皎!”

薛三娘颇为姜云婵鸣不平,啐了一口:“谢家人还真是一脉相承,一边扮演深情,一边沾花引蝶!陈世美都得管他们叫祖宗”

“行了!都别说了。”

姜云婵已经不关心谢砚要怎么样了,她近日心里只琢磨着一件事:“三娘,你是不是能联系上顾淮舟或叶家?”

薛三娘表情一滞,点了点头,“其实前些日子,顾大人打发人偷偷问过姑娘好不好。”

叶家和顾淮舟虽然败了,但还不至于一点人脉也没有。

只要谨慎一点,传个信还是可以的。

姜云婵悄悄把一张纸条递给了薛三娘,“你把这个给顾淮舟,务必不要出差池。”

“这是”

“谢砚养兵的位置。”姜云婵压低声音。

侯府每年都要在偏僻之地花上千两银子,除了养兵还能作甚?

姜云婵查过那些位置,易守难攻,不在官兵视线范围内,是养兵的绝佳之地。

只要她把此事告诉顾淮舟,顾淮舟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了谢砚养兵的铁证,谢砚就难再翻身了。

她不会再对谢砚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姜云婵眸色清冷,嘱咐道:“切记徐徐图之,莫要让人发现。”

“我知道!”薛三娘在侯府呆了小半年,自然也知道谢砚多难对付,故而格外谨慎。

之后,姜云婵装作若无其事,该吃吃该喝喝,只等顾淮舟那边的消息。

临近侯府大婚前五日。

侯府里红绸交错,所有的门窗皆贴了大红喜字。

闲云院内,满目喜庆。

大婚事宜尘埃落定,谢砚也得空了,常出现在闲云院里,身上还总飘着李清瑶身上的胭脂香。

偏房中,谢砚站在铜镜前试喜服。

金丝云纹滚边的大红喜服,让英姿挺拔的公子身上多了几分雍容富贵。

可他盯着铜镜的眼却沉静如死水,无喜无悲,与喜庆气氛格格不入。

“她这些日子如何?”

世子口中的“她”自然是指姜云婵。

扶苍答道:“世子安心,二奶奶衣食照旧,未见任何异样。”

“该乖顺的时候不乖,不该乖顺了,她倒比谁都静。”谢砚一边整理衣襟,一边极低的声音腹诽着。

扶苍心里知道世子是想姜云婵为大婚的事,闹上一闹。

偏偏那位是个闷性子,这整整一个月,侯府婚事准备得热火朝天,她从未问过一句。

扶苍只得帮姜云婵开脱,“世子突然大张旗鼓要娶公主,二奶奶估摸着心里也拈酸,才不过问的。世子何不去赔个不是,哄哄二奶奶?”

“她又何曾跟我赔过不是?”谢砚心里也憋着火,闷哼了一声。

两位主子相互怄着气都整整一个月了,眼看公主就要嫁入侯府,扶苍完全不知两位要冷战到什么时候。

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今儿个公主派人来说:主屋是家主和主母居所,闲杂人等需得尽快清出去”

扶苍越说声音越小。

公主口中的“闲杂人等”自然是姜云婵。

姜云婵没名没分跟着谢砚,按理来说确实只是个通房,没资格住闲云院的主屋。

李清瑶这是还没进门,眼睛和手就已经伸进侯府后宅了

谢砚指骨微扣,思忖了片刻,“那就按公主的意思办,让二奶奶先搬回问竹轩,你派人守紧些。”

“世子真让二奶奶腾位子?”扶苍讶异不已。

然谢砚瞟了窗台一眼,一字一句重复道:“公主马上就是侯府的主母了,按她的话办,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