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搞的?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让兄弟乐呵乐呵?”陆池压低声音, 贱嗖嗖挑了挑眉。

谢砚面色微僵,陆池心情大好,“说真的,此事大意不得啊!多少夫妻都是因为房中事不和谐,最后落得两厢生怨?”

“她并无怨。”

“那是姑娘家善解人意,为了你的自尊心,默默忍下了!”陆池苦口婆心道:“你找个媳妇也不容易,别因为这档子事,让姑娘积怨太深,又与你离了心呐!”

谢砚缄默不语,其实心里也打鼓。

最近姜云婵心思明显收敛了许多,对他予取予求。

吃得不少,怎的就没作用呢?

甚至他还偷偷看过大夫,大夫也说他并无不妥,无非开些滋阴补阳的汤药,也毫无效果。

他又研究了不少风月书,书中有云:女子身心愉悦时,更容易怀孕。

莫不是寻常法子,不能教她满意,才迟迟怀不上孩子?

谢砚望着手中的铃铛出神,眼神意味不明。

陆池瞧他又开始出神想媳妇了,赶紧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行了行了,我可不是来陪你想女人的,跟你说点儿正事!

坊间对九峰山暴乱怨气沸腾,圣上已经下令惩处勾结漠北的叶家了,不日叶家家主便会在菜市口斩首。

顾淮舟作为叶家的女婿,圣上虽未连坐,但也多有不满,贬黜已成定局。”

谢砚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一切都在预料中,并不意外。

陆池又道:“圣上下旨令我重回兵马司,估摸着这会儿也已经带口谕去你府上,让你回都察院赴任了。”

“他说回就回吗?”

谢砚继续雕刻着铃铛,轻吹了口气,金色粉末扬起,杳杳流光闪烁遮住了他冷郁的面容,“我被狼伤了,动弹不得,你也托病在府里躺着吧!我们不蹚这趟浑水。”

陆池这次倒是赞同他的想法。

圣上原本是想启用叶家和顾淮舟,弃了他和谢砚的。

可叶家和顾淮舟不堪重用,闹得京都日日冲突不断,此事不停发酵,连东陵、漠北边境也开始频起冲突。

此时圣上召他们回朝,分明是接手烂摊子。

做得好了,少不得被圣上忌惮,继续过河拆桥;做不好,圣上更有理由贬斥他们了。

傻子才去!

陆池嗤笑一声,“不过说真的,我们还是要当心些,李宪德现在是皇帝,咱们不听他的,只怕他会勾结旁人耍阴招!”

“我很期待。”谢砚不紧不慢擦拭干净金铃铛,起身离开。

“你去哪?”陆池跟上来。

谢砚脚步微顿,无奈摇了摇头,“回去贿赂贿赂我家的‘旁人’,叫她对我手下留情。”

李宪德如果要暗害谢砚,除了姜云婵,谢砚想不到第二个突破口

彼时,闲云院,大雪纷飞。

姜云婵莫名打了个喷嚏,一边搓着冻得通红的手,一边浏览账册。

薛三娘塞了个手炉到姜云婵手里,“瞧你冻的!你未免对他们侯府的事也太上心了些。”

“学东西不上心怎行?”姜云婵翻着书页,并未察觉薛三娘不悦的表情。

“皎皎学东西是没错,可你何苦帮谢砚管家?他们谢家尽做腌臜事,你能不沾边就别沾边!”

“三娘!”姜云婵打断了她,环望四周无人,压低声音:“其实我从侯府账目上发现了一些蹊跷”

“你看看账目流水,侯府为什么每年会在雁西山、大雁山这些穷乡僻壤之地,花上千两纹银?这些地方定有特殊之处!”姜云婵指着账目流水,正要深层解释,忽见窗外一高大人影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