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务繁忙,你帮我照看着,就当练练手。”

他暗自捏了捏她的腰肢,让人不忍开口拒绝。

其实姜云婵也知道谢砚那么大的家业和朝堂诸事都能处理妥当,多管理三间铺子,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他是怕她不肯接受。

姜云婵心头浮起一阵异样的涟漪,想抓却又抓不住了,她一时不知如何自处,嘴唇动了动,“我、我不会做生意的,若把你的铺子败光了”

“亏了算我的,盈利算你的,怕什么?”

“可是”姜云婵听他这般说,反而更惶恐了,咬了咬唇,“亏了我想法子还债,盈利我同你分红。”

“都行。”谢砚朗然一笑。

他只想她找点旁的事做,省得整天琢磨那些绝无可能的事。

他握了握她的手,“绣坊新进了一批苏绣喜服,要不要进入看看?”

姜云婵听出他话里有话,心口一跳,想开口拒绝。

他幽深的目光裹挟着她,紧缠着她,不容置喙。

这已经是谢砚第三次提婚嫁之事了,姜云婵不知道他的耐心还有多少,甚至不知道这一次她要找什么理由推脱

他对她的好,其实全然建立在她臣服他的基础上。

姜云婵脖颈上如同绕着细密的丝线,一圈圈缠绕着她不能呼吸,不知如何应对。

两人相对而望,僵持着,一着不慎就是深渊

弋?

此时,街头传来一声怒骂:“顾淮舟来了!昏官来了!”

“他帮黑石村那群东陵人主持公道,他怕不是东陵狗的奸细!”

“何止?前些日子他还判了咱们镇上的教书先生劓刑,教书先生没了,咱们镇上读书的孩子怎么办?他就是故意不让咱们北盛百姓好过!”

街角百姓沸沸扬扬争论起来。

姜云婵寻声望去,顾淮舟正被人围在中间推搡着。

前些日子还意气风发的后起之秀,此时弓腰驼背,胡子拉碴的,如同过街老鼠一样被人喊打喊杀。

这场争论也很快也引来了外域商贩的注意,他们与北盛百姓扭打成一团,“什么东陵狗?真当你们北盛还像十年前一样,可以盛世凌人吗?”

“我们东陵皇妃和太子当初在你们京都受尽凌辱,这笔账还没跟你们算呢!你们这些偷鸡摸狗的北盛人等着报应吧!”

情势急转直下,演变成了两国纷争。

百姓们抄起街边商铺的茶壶、瓷罐,一团混战,满目血花。

喜庆的年节气氛悄然湮灭在风波之中。

“世子还病着,我们还是快些离开此地吧!”姜云婵趁机找了个借口。

谢砚也不好在这种混乱之时,提起婚事,搂住姜云婵的肩,带她挤出了人群,穿出巷子。

走出风暴中心,姜云婵偷偷往悠长的巷子里回看了眼。

顾淮舟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狼狈如乞丐。

可方才他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时,明明带着帷帽,黑纱遮着脸,根本没被百姓认出。

怎的帷帽突然就掉了?

莫非,他是为了帮她解围,才故意露出面容的?

姜云婵心里百感交集,不忍再看他困顿的模样

第60章 第 60 章 皎皎不难受吗?

回府后, 天又下起了茫茫大雪。

这场雪一下就下到了小年。

姜云婵怕冷,日日藏在暖阁里研究账本,有时性子起了, 也会看看侯府的账目。

如此一来, 谢砚反倒闲下来了,整日无所事事,不见踪影。

陆池转遍了半个京都, 才在西街的金器坊里找到了他。

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