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婵又怎忍心再牵累夏竹,微微启唇。

米汤没入口腔,一道暖流顺着喉头流下去。

胃部顿时翻江倒海。

姜云婵忙趴到榻沿,不停干呕,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可她这两日都没好生吃东西,从嘴巴里流出来的只有酸水。

谢砚怕她硌着,抱她趴在他腿上,抚着她单薄的后背,“你主子怎么了?”

“奴婢不知道,今个儿起床,姑娘就干呕不止,吃什么吐什么”

“去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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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打断了夏竹的话。

夏竹瞧着姑娘吐得死去活来的模样,也吓坏了,疾步出门寻大夫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大夫给姜云婵施了针。

姑娘干呕才止住,有气无力地仰躺在榻上,呼吸短促,额头不停冒虚汗。

谢砚全程陪着,身上弄得满是污秽,蹙了蹙眉,“二奶奶到底怎么了?”

“这”大夫为难地环望四周。

谢砚抬了下手,屏退左右。

大夫清了清嗓子,“姑娘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只是世子行房时,还是忌讳着些,有些东西吞咽不得。”

谢砚眸色微滞,有些疑惑。

那东西本是人的精气凝结,无毒无害的,不过些许情趣,能有什么大碍。

何况,他自己也吞咽过。

大夫面色尴尬,硬着头皮道:“床笫之事到底讲究两情相悦,有些事若是你情我愿是没什么。若是若是姑娘心里抗拒,身子自然也会抗拒,自然而然会呕吐不止。”

“你情我愿?”谢砚齿间细细品着这四个字,摇了摇头,“有什么法子治此症吗?”

“倒也不用特别治疗,过两日情绪淡了,自然就不会呕了。”大夫探得姜云婵的脉搏无力,又补充道:“姑娘身子虚,可以喝些补药补汤,但莫要强求。

另外姑娘自己也要勤出去走走,多透透气才好,莫要躲懒总窝在房间里不动,就是那猫儿狗儿也不能不见光的”

“好了!下去领赏吧。”谢砚抬手打断了大夫。

大夫不明所以,躬身退下了。

姜云婵委屈无处言,眼眶酸酸的,翻了个身对着墙壁。

谢砚略坐了会儿,看她还算平稳,打了水帮清理她身上的污垢。

各自无话,静默良久。

只听得拧毛巾的滴水声。

谢砚用巾子擦她嘴角的酸水时,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我的东西就那么让你难以接受吗?我不是也给你”

姜云婵不想听他的浑话,柳眉拧成了一团,推开了他的手。

她嫌弃他如同避苍蝇一般。

谢砚心里发闷,冷笑出声,“两情相悦如果是顾淮舟喂给你,你就不恶心了是吗?”

“谢砚,你闭嘴!”

他总有法子羞辱她!

姜云婵愤然瞪着他,猛地扬起巴掌。

谢砚轻易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灵巧的手置于掌心,不疾不徐擦拭着她手上的污垢,“别浪费力气,嗯?”

同一个错误谢砚从来不会犯第二次,自然他也不会给姜云婵第二次扇他的机会。

姜云婵在他眼皮子底下,根本钻不到半点儿空子。

她的脖颈上永远套着一根绳,被谢砚死死牵在手中。

在这一刻,姜云婵突然觉得此生无望了。

她讷讷盯着跪坐在榻上给她擦手的谢砚,忽地抽开了手。

谢砚掀眸,正对上姜云婵那双冰封了的杏眼。

她忽而笑了,一字一句道:“你说的没错,如果是顾淮舟的,我会很乐意吞下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