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微闭上眼,不想再看这满堂血色。

却是谢砚握了握她的手,“皎皎,淮舟给你敬茶呢。”

姜云婵被拉回了现实,恍惚的视线中,见着顾淮舟和叶清儿跪在她脚下,递了杯茶过来。

“给师父师娘敬茶。”叶清儿先开了口。

顾淮舟手一抖,茶水掀起圈圈涟漪,水面上姜云婵的影子破碎了。

“新郎官儿快些敬茶啊?怎愣着作甚?”

“洞房花烛夜可不能耽搁啊!”

宾客们喜气洋洋,起着哄。

顾淮舟跪在姜云婵面前,一瞬不瞬望着眼前削瘦苍白的姑娘,模糊了视线。

良久,他涩然出声:“给师娘敬茶。”

一句简短的话,彻底剪断了两个人的关联。

姜云婵微闭了下眼,她知道这一次两人真的再无任何瓜葛了。

她伸手接他手上的茶,顾淮舟却下意识握紧着茶盏,仿佛还不愿放手。

两个人的指尖,在杯底短暂相触。

姜云婵强硬接过了茶盏,掩袖一饮而尽,把蓄在眼底的泪也咽了回去。

该断的终究得快刀斩乱麻,对彼此才好。

放下衣袖时,她已收敛所有情绪,退下腕上的玉镯递给了顾淮舟,“我来得急,不曾好生备礼,此物便算作贺礼,恭祝二位百年好合。”

这玉镯是顾淮舟给姜云婵的定情信物。

也是杜氏给未来儿媳的传家宝。

姜云婵把此物退还,就算是表明态度了。

顾淮舟迟迟不肯接,谢砚搂住了姜云婵的腰,“皎皎送你,你就收着吧,别让她难做。”

最后半句话,别有深意,顾淮舟这才赶紧双手接过玉镯。

就在两人的手再度要触碰到时,谢砚暗自揉了下姜云婵的腰肢。

姜云婵一声嘤咛,玉镯松脱,坠入了顾淮舟手心。

顾淮舟紧攥着镯子,思绪纷乱望着上首的姑娘。

方才那声如泣如诉的嘤咛,好生熟悉。

他恍然想起前两日他和叶清儿去寺庙时,就曾隐隐听到女子压抑的低泣。

原来,那姜云婵的声音!

再看她手腕和脖颈上的淤青痕迹,那日她想必受了许多凌辱。

他不仅没救她,还说了那么多决绝的话,可以想见姑娘当时多难受。

顾淮舟骇然,张了张嘴。

谢砚温文浅笑:“礼成了,还不送入洞房吗?”

“送入洞房!”司仪的高喝适时响起。

宾客簇拥着顾淮舟和叶清儿往新房去了,他没有机会跟她多说一句话。

大婚重新步入正轨,喜乐声声随之往新房去。

大堂中反倒安静了下来,静得只有谢砚和姜云婵两人端坐其中。

谢砚沉静的目光扫了眼她的手腕,戴手镯的位置格外白嫩些,可见这只镯子时时不离身。

至于玉镯到底有什么深意,谢砚不问也猜得到。

他心口有些闷:“皎皎要不要去闹洞房?”

“谢砚!”姜云婵愤然瞪着他,含着春水的眸快要碎了。

她真的已经不堪重负,不想在与他再拉扯,木然站起身,“回去吧。”

坚实的手臂再次揽住她的腰,她跌坐进了谢砚怀里。

谢砚执起她的右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妹妹这么舍不得他,又何故急着走呢?”

他摩挲的力道很重,姜云婵的指尖都发红发胀了。

姜云婵这才想起他约莫是看到她与顾淮舟指尖相碰了,他要把她手上顾淮舟的气息全部磨灭。

姜云婵的手指灼烫不已,可又抽不开,羸弱的声音带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