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麻麻的痒意从腰间传来。

姜云婵险些轻吟出声,眸子中沁满了水。

又哪有哥哥对妹妹如此的?

姜云婵拦着他铁钳般的手,断断续续道:“嫁娶之事,全凭哥哥做主就是了。”

“乖!想想该怎么改口唤我了。”谢砚轻吻了下她的眉心,转身出门打水去了。

门吱呀呀关上,姜云婵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她赶紧跟到了窗前,目送谢砚远去的背影,又与院里的扶风颔首对视,示意扶风把守。

自己则疾步往书桌出去。

鎏金铜锁虚挂着,幸而方才被姜云婵阻拦,没来得及锁上。

姜云婵用绢帕包着铜锁,小心翼翼抽开,生怕弄出一点儿响动,惹谢砚生疑。

抽屉打开,里面铺着他写的经文,其下是各式卷轴。

姜云婵随手展开一卷,画卷中却是姜云婵小时候的模样。

再次打开一卷,仍然是她。

姜云婵瞳孔微缩,神思有些混乱。

这抽屉放的不是他重要信物吗?为什么有这么多她的画像?

姜云婵没有过多的时间思考,点了油灯,颤巍巍拨开画卷往抽屉深处寻。

终于,在最底层发现了一块古铜令牌,其上图腾奇异。

这莫非就是麟符?

这麟符同时也是她逃离侯府的钥匙。

姜云婵屏住呼吸,观望四周无人,慎重地徐徐伸出手。

“妹妹在找什么?”

指尖触碰到麟符的那一刻,身后悠悠传来阴郁的声音,似一阵阴风吹在姜云婵脖颈上。

姜云婵顿时寒毛直竖,转过头来。

谢砚面无波澜,嘴角挂着惯有的笑意,俯视着姜云婵的一举一动。

犹如看着猫儿狗儿翻身打滚、摇尾逗趣。

书桌上残灯如豆,昏黄的光忽明忽暗扫过谢砚的脸,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谢砚何时进来的,为何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扶风又为什么不给她报信?

姜云婵默默后退,腰臀抵在了书桌上,咽了咽口水,“我近日神色恍惚,想找一幅观音像挂在床头,能安心些。”

“我瞧妹妹近日是被魑魅魍魉迷了心窍,该拜拜观音的。”谢砚扶住她的腰身,将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书桌抽屉。

“妹妹继续找,我陪着妹妹。”

谢砚站在她身后,隐匿在黑暗中几乎看不见,只有冷郁的气息时不时拂过姜云婵的后脖颈。

姜云婵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一幅幅展开画卷。

“这是妹妹九岁扑蝶的画像。”

“这是十岁采花的画像。”

谢砚一幅幅解释着,声音平稳,听不到一丝起伏。

可姜云婵已经手抖得控制不住了。

这抽屉里竟没有一张观音像。

也就是说谢砚数十年如一日,日日负手立于桌前,端得无欲无求的模样,却都是在画她。

他的心思实在藏得太深太久了!

姜云婵不可思议,再度展开一幅画卷。

女子不着寸缕、春情荡漾的模样赫然展露于眼前。

姜云婵脑袋一阵嗡鸣,赶紧丢了出去。

“这是端阳节那日的画像。”谢砚仍是一副不咸不淡的语气,“继续看吧。”

姜云婵不想看了,连连后退。

可谢砚立于她身后,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峦,斩断了她的后路,推着她前行。

他的手穿过她的腰肢,拉着她一幅幅展开后面的画卷。

端阳之前的画像,女子尚且纯真烂漫,娇憨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