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压床。我挣扎着醒来,才发现原本独享的大床被抢掉半张, 身上压着男人的手臂, 颈边被温热的呼吸剐蹭得泛痒;
或是忽然睡不安稳, 总感觉旁边有人, 睁眼看见床头边正好站着一抹漆黑而颀长的人影。形似黑化版长腿叔叔。
我觉得我的心脏已然强大到能速通所有恐怖游戏。
所幸发现时至今日这种手段还是吓不到我,甚至我的吐槽也逐渐犯懒后, 知难而退的杀手便不再执着于悬疑剧本。
但他就算换了个路子也没多和善。
某个半夜,我昏昏沉沉地陷在梦境里。一会儿梦到和客户喝酒,喝得浑身发热,一会儿梦到形象模糊的客户摇身一变,变成清晰无比的里包恩。我喝多了。不仅被人扶着肩膀送回房间,还莫名其妙就和看过的本子剧情一样双双滚到床上。
梦里的我摸到温热而柔韧的肌肉,上方的阴影一幢幢摇晃,抬头连天花板都看不清。
结果现实也在密密麻麻的堵滞与酸涩感里醒来。
这种梦想成真的手法只让人第一反应心想为什么不是梦到一夜暴富。
我只来得及在初醒之际缓一口气,又感到握在侧腰的力道倏地收紧。下意识地,我伸手抓住夜闯民宅的黑手党的手腕,偏头躲开压下来的人影、稍显粗重的喘息与细吻。那冰冷柔软的触感却十分耐心,摩挲在脸颊,耳朵,脖颈皮肤下攒动的脉搏。
我隐约嗅到几缕未散的硝烟味。凛冽的气息在凉夜里辗转,但更多还是那个人独有的,暖和的被窝般的味道。
颈窝纠缠着炙热的呼吸,我半醒不醒地发出几声闷哼,眼睛还困得想闭上,耳边尽是厚实的床垫不停挤动的闷响。
夜色阒静地流溢又搅乱,碾撞又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