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哈......”
他颤抖着笑出声,带着哀凉和压抑的痛苦,发泄一般把摔在身侧的病例狠狠砸向墙面。
“砰”
白色的纸张四散,纷飞。
在墙上飘出无数交叠的重影。
有一张落在脚边,“或许可以尝试保持稳定且长期的交往”这句话顷刻间变成了高昂的喇叭,清晰而洪亮地宣布这一切的虚假。
原来他们在一起的这五个月只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他是傻而不自知的丑角,陪着他们演了一出声势浩大的戏。现在戏演砸了,他给不了她想要的救赎,治不了她的病,于是被毫不犹豫地当成废弃品,不管死活地抛下。
孩子也是累赘。
用堕胎药再好不过,何必费心思替他的安危着想。
宋堇宁不想哭的,手捂着嘴,拼命压住那股要溢出来的悲恸,可是太痛了,痛到胸腔开始无声而剧烈地震颤,眼泪砸在手背,砸在地面,到处都是,他终于忍不住把脸埋进膝盖,放声痛哭。
为什么要进来!为什么要找这份病例!
他本来只想,纪津禾是因为那些天的囚禁和强迫才会离开的,嗯,是他的错,他反思,他可以去看心理医生,可以等自己好了再去美国找她,然后认认真真的跟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