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下来就是为追查这群冒牌货的,公冶焱身份显赫,又是太衍国皇族,说不定对面真会因为他的身份放他一马,他和季则声不就白来一趟了?

季则声本打算让谢轻逢和公冶焱一起过桥,但人不在眼皮底下他终究不放心,最后退而求其次,道完谢就和谢轻逢下了马车。

那秦仲见有大腿可抱,又被谢轻逢两师兄弟嫌弃,自然不肯下车,二人目送明黄的马车驶上桥头,过了黑水河,直直来到敌人的结界前,却见两个身穿黑袍的人拦下马车,公冶焱掀开车帘,与那二人嘀咕了几句,结界很快就打开,放了马车过去。

“操,为什么他能过去?!”

“难道他也是藏镜宫的同党?!”

“妈的,这群阴险的家伙还要在这里守多久?!”

谢轻逢二人还没说话,身后的雪地里忽然冒出一群修士,对着马车破口大骂。

“喂,那辆马车里坐着的是什么人,凭什么他们能过去?”黑暗中,一个修士走上来,哥俩好地扶着谢轻逢的肩膀。

“不要碰我谢谢,”谢轻逢拂开来人的手,“不知,他只是中途载我们一程,我们不熟。”

那修士被他打开手,也不恼,只是不明所以指指季则声:“不让我碰你,那你怎么和他牵着手?”

谢轻逢垂眼一看,发现自己和季则声还没松开,估计是刚才牵了一路习惯了,下车时都忘了松手。

谢轻逢并不在意:“我想牵谁牵谁,与你何干?”

那修士挠挠头,倒是一副热心肠,指指他们身后:“我就是给你提个醒,这样牵着当心别人误会你们断袖。”

季则声一回头,竟见夜色中有数百个修士冒出头来,登时慌慌张张想松手,却被谢轻逢一把抓住,他微微一笑:“那又如何?”

“算了!你们爱断袖就断吧,我们打算今晚一起闯过去,人多力量大,你们要不要来?”

这些修士在山上已困了许久,实在受不了,所以今晚相约一同进攻,反正困在山上是死,闯关也是死,不若拼死一搏,以求生机。

谢轻逢正愁着该怎么浑水摸鱼,见此良机,自然应允:“那是自然。”

说干就干,他们一群人窝在桥后,等待进攻的号令,只觉得冷风刺骨,吹得人像冰雕一般,唯独谢轻逢和季则声披着貂裘,远远一看毛茸茸的两大团,看着就暖和。

进攻时间在一刻后,那时候对面的黑袍人会换班轮值,他们这边的修士会以剑光为号,一见剑光,就竭力冲关,谢轻逢抱着手 躲在树后摸鱼,季则声却低着头认真擦拭同尘剑。

“师兄旧伤未愈,待会冲关时,你就在我身后,不要动刀兵,”他一下下擦拭着剑身,眼底带着寒意,像只即将狩猎的黑豹,和平时不太相同。

谢轻逢本来计划也不打算动刀兵,只好点点头,贴着他的耳朵感谢道:“那就多谢师弟保护我了。”

季则声一顿:“不用谢。”

暗夜之中,蛰伏着无数双眼,明月渐西移,月光照在雪地里,映出一张张坚毅又视死如归的脸。

结界入口处,那身穿黑袍的两人看一眼月亮,又算算时间,不一会儿又来了两个黑袍人顶班。

砰,一道红色剑光在远处亮起,领头的修士登时冲锋,不待那要走的两个黑袍人离开,又见两道剑光划过,登时鲜血飞溅,头颅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