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一下鼻梁,有些头疼。

本来闻婵都准备抱着被子委委屈屈地一边抱怨自己不把她当女人,一边去沙发上铺床睡觉了,现在好了,有了更舒服的床就直接更不客气地把他扔给她弟弟,他还只能和刚见面的,还起了点摩擦的妻子的弟弟睡在一个被窝里。

聂明朗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起身去浴室洗漱,换上睡衣出来,他长得高大,身材也好,衣服架子似的,敞开的衣襟隐约露出锁骨和一片结实胸膛,天生带着霸道强势的气场,出来后,躺在了闻玉书旁边,把灯关了。

黑暗中寂静的只能听见一点呼吸声。

他俩都不是什么会和其他人随便睡在一起的性子,领地意识很强,独的很,身边有陌生人的气息似乎让他们都不舒服极了,就各自占了一边,中间空出来好大一块,扯得被子都鼓了起来,看样子能往他们中间再塞进去一个一米八大汉。

黑暗中传来一声不适的轻啧。

聂明朗一直没睡着,听见旁边这一声,心里更不悦,淡声:“这么不想让我和你姐姐睡在一起?”

那边坦白的倒是十分诚实,一点也不怕他生气,叹息:“是啊,所以只能为难我忍忍了。”

“……主卧的床躺着舒服吗?”聂大总裁突然闲聊一般。

闻玉书一听这话就知道男主没安好心,说话的语气一听没放在心上,敷衍地回。

“还行。”

聂明朗微微一笑:“你姐姐亲自挑的,我们的婚床。”

“…………”

黑暗中传来一声细微的摩擦声,像是紧咬的牙关错开了。

聂明朗浑身上下都舒畅了,低沉的嗓音在黑夜中不紧不慢道:“她眼光好,也顾家,我们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她亲自选的,包括我身上的睡衣,料子穿在身上很舒服,玉书要摸一下吗?”

一道黑影闪电般压在了他身上,温热的手用力捂住了他的嘴,带着一点强势,聂明朗的肚子被对方膝盖报复性地压了一下,疼得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黑暗让他们都掌控不好距离,对方离得太近,身上充满野性的体香侵略地钻进他呼吸,温热的呼吸和他交缠在一起。

“姐夫,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不过你现在最好……把嘴闭上。”

他钳着聂明朗的脸颊一般,轻轻的声音随着温热吐出,最后几个字冷冰冰的,聂明朗觉得他脸侧似乎碰到了对方垂下来的头发,甚至气息也十分清晰,他喉结滚动一瞬,难言的火从心头涌过了全身,翻身将对方给掀下去,压在了他的身体上,一只大手掐着他脸颊,俊美无俦的脸明明已经冷了下来,低沉的嗓音却是温和的。

“怎么了?姐夫不是在和你彻夜长谈么,怎么生气了?”

青年脸不大,又冷又滑,聂明朗一只手能完全掐住,手指压进他脸颊一点软肉,如果开了灯就能看见他麦色的大手指骨绷起,手背浮现出一道青筋,这时,虎口处忽然碾上了一道温热微湿的柔软,疼痛倏地从那处袭来,尖锐的犬齿刺破了他皮肤表面,聂明朗敢保证自己被咬的地方出血了。

对方一身不驯的野性,张扬狂妄,重新将他掀翻到了身下去,骑在他身上。

遮挡住月亮的一片乌云终于飘走了,他们没拉窗帘,月光散落进室内,映出了他们俩的身形。

聂明朗躺在主卧柔软的床上,为了敷衍其他人,他和闻婵唯一一张婚纱照就挂在主卧室的墙上,如今她弟弟跨坐在他身上,衬衣领口凌乱敞着露着喉结,一头浅金色头发随意散在肩上,垂眸自上而下地睥睨着他,红舌舔了舔沾血的雪白尖牙。

“我说了,我现在不想和姐夫彻夜长谈了。”

聂明朗又将他掀了下去。

“可是姐夫想和你好好增进一下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