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婵沉吟片刻,温声细语:“好,有什么事记得和姐姐说。”
对面的青年乖乖地点了点头。
饭吃到一半,聂明朗去了趟卫生间,洗手的时候从镜子里看见他那新任小舅子从门口走过来,他淡定地擦干手,好像早有预料。
“有烟么?”
对方倚着洗手台,偏头问他。
没有闻婵在,他身上的攻击性又溢了出来,聂明朗平静地和他对视了几秒,拿出烟和打火机给他,看着他抽出来一根叼在薄红的两瓣嘴唇内,低了低头,用打火机点着了,缓缓吐出烟雾。
随后薄薄的眼皮一垂,那双琥珀色的眸落在了他无名指上低调的玫瑰金婚戒上。
“婚戒的款式是姐夫选的?”
“嗯,怎么了?”
“没怎么……”
闻玉书姿态松弛地倚着洗手台,一手夹着烟,聂明朗熟悉的烟草香中夹杂进去了一丝冷香。
“我在国外听说姐姐和一个刚认识的男人结婚了,婚礼没办,婚纱也没穿,只领了个结婚证。”他弹了一下烟灰:“姐夫,你说究竟是因为你长得太好,迷的我姐姐鬼迷心窍呢,还是那老东西做了什么,逼我姐姐非要嫁给你呢。”
他虚情假意的尊敬都没了,聂明朗的神色倒是淡定,到底纵横商界多年,成熟冷静,怕是山崩于前都不能从聂大总裁脸上看出什么。
“有什么区别?”
闻玉书偏头对他一笑,他和姐姐闻婵不一样,不是什么温和的长相,轻轻倚着洗漱台,一只手夹着根烟,浅金色头发拢在后面,脸庞白皙的凌冽,身上的气场压人的很,慢条斯理:“这决定我的气该冲着谁发,误伤了就不太好了。”
聂明朗一脸平静地心想。
真该让闻婵来看看这脸上写着“当然有区别,这决定我今天晚上带着汽油去烧了谁家”的小疯子,就是她口中那个的“不知道有多乖的弟弟”。
不过更让聂明朗无奈的是他和闻婵初高中大学都在一个学校,对方也没少被人误会,果然都是要还的,现在轮到他背锅了。
聂明朗沉着地开口:“我和你姐姐是同学,很早就认识,不算闪婚,不办婚礼是我们商量过的,还有什么想要问的?”
他话音刚一落下闻玉书便忽然直起了身,面对面站到了他面前,他们身高差不多,一个高大身躯西装革履,沉稳淡定地垂眸,一个年轻的身体穿着随意,不偏不倚地迎上了他的视线,两具充满力量的身体离得很近,淡淡的烟雾在他们中间飘散,让沉默的气氛渐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听说,姐夫结婚后和合作伙伴去了几趟夜总会,”
点燃的烟头轻不重地碾在昂贵的西装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聂明朗垂下眸,看向自己心口处几秒,波澜不惊地把视线移到闻玉书身上。
对方年轻修长的身体带着压迫站在他面前,一手拿着烟头按在他胸口的西装上,自下而上看着他的琥珀色眼眸充满冷意,慢慢道:“我不管你究竟喜不喜欢我姐姐,但你最好装也要给我装出个样子来,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姐夫。”
“再有下次,我亲手给你折了。”
烟头已经按灭了,皱皱巴巴,被对方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他大步走出了卫生间。
聂明朗脸色终于沉下来,拍了一下西装被烫坏的地方,想着闻玉书刚才面对面和他对视时眼中流露出的“我姐姐到底看上你什么了”,“你对她那么差,是不是眼瞎”的鄙夷,不知道怎么突然被气笑了一声,下颚线随即紧绷了一瞬,低喃。
“这小子……,真让人火大。”
聂明朗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还穿着那件西装外套,他本来可以把外套脱下去,只穿着衬衫,闻婵要是问他,他就说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