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若世人骂她薄情寡义?她一点也不在乎!

但她心知,徐徵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并多半不会说出来且不说他是否真心,就算真心,事以密成,怎能还没成就大肆宣扬?

再追问她要如何帮忙,他也不见得真答。

便一转话头:“无论如何,这回先谢你捞我出来。”

徐徵眼睫微颤,语带犹疑:“……我也诬陷你通敌了。”

李乐训:“你当我傻?你不诬陷我,黄一炳就不会诬陷我吗?且里头还牵扯了莲口府,那可是王太师的老家。我虽对朝中事务所知甚少,但我至少知道,这罪名能不能成,和我做了什么,我是什么人,没有任何关系。若你当初帮我求情,恐怕也没现在这招来的管用吧?”

这一点,她坐在囚车里的那几天,路上无聊,早早想透了。

徐徵:“多谢。”

他将擦过茶水的手帕收进袖里若按照他一贯的习性,他从来不喜叫脏污的帕子,再沾上衣衫,把原本干净的地方,都染脏了可这张帕子上吸满了茶汤,茶汤濡湿了他的手心。

李乐训这时倒觉得奇怪了,坐回原位,盯着徐徵瞧:“啊?你乱谢什么谢?有什么好谢?麻烦你清醒一点,又不是我捞你出来,是你救我一命”

徐徵差点就要将手帕抖出来。

好在李乐训关心的,并不是他的手帕。

?48

这是李乐训住在徐徵府上住的第一夜。 躺在床上,她倒觉察出这座光秃秃府邸的好处少了花木遮挡,星光月色亮堂堂地透进窗棂,清辉填满了整间屋子,显出许多阔远的美来。相比一般南人官员家中那些幽深婉曲的小品,这一眼能望尽的敞亮,更能提振精神。 并非她有赏景的闲心。 只是实在睡不着。 一闭眼,脑中便都是徐徵最后那句“多谢”。 他真是好奇怪。 到底在谢什么?他也不是会乱说话的人若他真能乱说话,她早该从他嘴巴里套出不知多少消息了。还能像现在这般,被他耍得团团转? 难道自己又一时脑热,为他担去一件天大的罪责? 李乐训辗转反侧,将黄昏时的一番对话,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地回忆了个遍。 唯一能揪出来,勉强算作破绽的东西,也不过是他请她日后帮忙,共同阻止蛮子把五剑叶贩过来。 虽他没讲他的计划,但她也只是在心里答应,未给任何承诺。 难不成请她到府上做客,才是他真正的阴谋? 那也不该吧?顺着黄一炳的意,把她关到天牢里,恐怕更加方便。 回忆之中,难免要想到徐徵的举手投足。 当时不觉有异,此刻再咂摸,简直是同那句“多谢”一般的奇怪。 傲依旧是傲的,清高依旧是清高的,只是动作和声音,都轻轻缓缓。 冰美人周身结出的冰霜,不似平日一般坚硬,反倒变成了将将落下的新雪,又软又绵。 徐徵的双手,只拿过笔,确是修如玉竹,白璧无瑕。摸起来是软的。至少比她那一手的老茧软多了。 心里蓦地闪过不合时宜的比喻,惹得李乐训不禁脸热。 他是不是故意的? 这番奇怪做派,似乎并不止这一次好多次了,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 她见他与旁人说话,都还是原本的样子。 是不是故意只对她这般示弱?好叫她听得不好意思,卸下心防,再趁虚而入? 一定是! 若他当真怵她,心虚气短,怎么可能嘴巴这么严,她想问的东西,但凡他不想说,一字也问不出! 李乐训虽唾弃自己没出息,不知在胡乱羞些什么。 但她仍然不会怨怪自己,只将恼恨全归于徐徵身上。…

这是李乐训住在徐徵府上住的第一夜。

躺在床上,她倒觉察出这座光秃秃府邸的好处少了花木遮挡,星光月色亮堂堂地透进窗棂,清辉填满了整间屋子,显出许多阔远的美来。相比一般南人官员家中那些幽深婉曲的小品,这一眼能望尽的敞亮,更能提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