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运气好得一顿骂,运气不好,就该有人下来稽查了。”
“且我又不拴他们多久,都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屋舍里人人都有床铺,一日三顿,走时还发一袋小米。”
“徐太尉,你上回带来高潭的赈灾款,每一笔都有正当去处。我是真心为百姓好的!”
他开始拉着徐徵诉苦。
徐徵也去过那安置难民的所谓屋舍,想说些什么,却不及李乐训嘴快。
她抢白道:“呵呵,窝棚就是屋舍,猪食就是三餐,小米倒是按量发了。”
除了与徐徵一道刺探那次,她又命赵松吟带她去选了好几次兵,对难民的情况一清二楚。
黄一炳涨红了一张脸,热汗滴滴答答地从额头往下淌,他张张口,几次欲辩:
使唤赵松吟干活,他定要收钱,不然凭何给我卖命?我难道不心疼钱?
可最终只是掏出帕子,抹去脸上的汗水。
碍于徐徵在场,只好吃下这个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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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萨埵教供奉邪神的山头,踏入前院,里头的殿宇连廊,主神小鬼,供床神帐,焕然一新。 入眼尽是朱阁绮户,碧瓦红墙,奇花异草,苍松茂竹。 踏上墀阶,殿前雕梁画栋,亭柱上挂着绣帘,殿内灯烛煌熠,焚香袅袅。 一切布置,乃李乐训留在此处的守军所为。 她对此次封神再如何不满,也不愿和朝廷公然作对,自找麻烦。 便叫原先给萨埵教种地的那些奴工,新粉刷了主殿前的一块地方,再往行道两旁栽种价贱的花木,其余院落全不管。 花最少的钱,造最真的仙家气派。 虽她近日刚利用赵松吟,把萨埵教献给王太师的良田要了回来,但她也从黄一炳驱赶的难民之中,招了不少的壮丁。 又托她那未全泯灭的良心之福,亦尽可能多地容留了些老弱妇孺。 且田归田,田里的稻米长出来要时间,种地的人更要吃饭。 现在是只出不进,全花她自己的钱。 所以,她对这次封神,当然只愿糊弄糊弄,面子上过得去就算了。 徐徵的亲卫,携祭物在前御酒十瓶;金银牌子十面;各色瓜果;还有一猪、一牛、一羊,使人绑住了四脚,全用棍子担了,卸在供床上。 中间是徐徵本人,打着御赐的金字小旗,端端正正拾级而来。 黄一炳、李乐训、卢莺仙在后。 再后便大都是卢莺仙手下各个头领了。城中官员,厢军及金城军里的各位头领,只拍派少许代表前来,负责封神路上的一应杂事。 亲卫摆好了贡品,便往两边散开,迎徐徵进殿。 他在主座的神像前站定,转过身来,从袖中取出天子御笔亲书的丹诏,朗声道拜: “萨埵野民接旨” 卢莺仙向前一步,伏地而拜。 余人也随后而拜。 拜罢,徐徵便读那诏文。 李乐训跪在后头,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什么御笔亲书,恐怕是徐徵捉刀之作! 里头浩浩荡荡,洋洋洒洒一篇封神的骈赋,辞藻华丽,工细婉约,不是出于徐徵所作,还能有谁? 还有那赐予萨埵大天的封号“妙翼千手三灵百相司掌开化伏魔天竺使萨埵元君难陀菩萨”。 一场听下来,她竟只能记住这串封号。 又臭又长!必定也是徐徵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