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成:“是。”
卢莺仙:“那他……便是真正支使吴恙的幕后之人?”
闻成这回是随徐徵从临康同来,路上徐徵就同他交代过,若萨埵教有人问起他,据实答便是。
因此也不犹豫,干脆承认:“确实。”心里免不得惊叹,太尉当真料事如神。
然而,卢莺仙想避着徐徵,由闻成处转弯抹角地打听,李乐训却不许。
她隐隐察觉,朝廷此次封神,是不想卢莺仙彻底归于金城军。保留她着所奉的神,便要她只奉神,永远融不进自己麾下。 但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便是她从不委屈自己,想骂就骂,也不好当场发作,与人翻脸卢莺仙毕竟还什么都没做,她就算日后继续奉神,北进也能出一份力气。
再加上,卢莺仙现在还未起势,若她不自量力,真把这封来的神位当作了不得的倚仗,胆敢与自己相抗,那也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她也不介意清理门户。
杀了卢莺仙这些大大小小的头领,她所怀疑的,萨埵教与青国人勾连的千丝万缕,也算是连根拔起了。
因此,李乐训端着酒杯,施施然走近卢莺仙。
亲为她斟满酒,拉着她的手,便往上首去敬人。
由她看着,总比让徐徵单独接近卢莺仙,妖言相惑好得多。
“这位是黄知府,你见过的;这位是徐太尉,京中来的大官,此次来高潭,乃专为封赏你们这些英雄义士!”
“二位相公,这位是卢莺仙,我们军中新来的郎将!”
“大家认识认识,一起喝一个!”
李乐训热情地邀请,率先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金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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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黄知府的宴席上,醉的是卢莺仙诸人。 李乐训只摆出东道主的姿态,拉着新面孔到处敬酒,自己却没喝多少。 不知是否吸取了上次的教训。 也因此,她也终于看破了徐徵的秘密。 他喝酒上脸快,半盅下去,立刻满面都染上绯红,眼角更是水光涟涟。 人便不敢多敬。 却哪知他海量!几乎称得上是千杯不醉! 无论高潭临康,无人可匹。 有时看着像醉酒,盖因他刻意示弱,装作不支罢了。 今日喝到夜里,徐徵显是有几分无聊,便故技重施,顶着红彤彤的一张脸,假借不胜酒力,向黄知府告辞。 黄知府还未至酩酊,虽心中模模糊糊地埋怨他不给面子,但也不敢拦,便放他离去。 李乐训此回没怎么喝,看得分明,却不会放过他。 紧紧抓着徐徵的手,热情道:“徐太尉对我们高潭不熟悉,喝醉了恐怕认不清路,让我送你回去!” 又想到自己与徐徵一同离席,黄一炳搭好的戏台无人陪他再唱,故而暗地里掐一把他,低声道: “反正徐徵要走,大家再喝下去也无人巴结,不如都散了。” 黄一炳心想有理,便捋直了舌头,举着手上的半杯残酒,大声宣布: “诸位!今日中秋佳节,月圆人圆,黄某就不在此耽误诸位,请快快家去吧!” “也好趁着今夜无禁,在城中好好逛逛。” 黄知府的酒席虽散了,李乐训仍挟着装醉的徐徵。 她要问个清楚,徐徵去临康而复返,所求究竟为何? 决不会是为封神。 萨埵教只不过是山间野贼,不值得他这般的大官劳心费力。 假作搀扶,李乐训与徐徵并排而行,缓缓踱进了城中的主街。 今日过节,知府撤去宵禁,街道两边皆是赶夜集的摊贩。摊上卖什么的都有,李乐训甚至还见着了北地特产的香料。 每隔一小段路,都竖着一支高高的灯架。上面挂着竹编的灯笼,一排排整齐地码着,映得天光如昼。 酒家的店招上缠着鲜亮的绸缎,迎风招展。 店招下有杂耍艺人支着彩棚,一时吞刀,一时吐火,一时顶缸,一时劈石,引得无数人围观喝彩。 地下收钱的小子,手上的缘钵里,堆满了串钱。 李乐训与徐徵经过…
这回,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