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突然停下,指指天上,“上头会睡不安稳。”
“黄兄可不要也学上头,不、不信我……我与黄兄最投缘。”
黄一炳大着舌头:“不会,不会,怎么可能!我就是为、为你可惜……你手下都是精兵,耗在高潭这伙匪徒身上,实在不值当……”
李乐训:“哪里哪里,我就是来打仗的……不能打仗,我也不南归了!最好趁机,打到河对岸去!把蛮子都杀光!”
“我!我收复失土!”她几要大喊出声。
这番惊世之语,惊得黄一炳一激灵,酒醒了大半,连忙伸手去捂她的嘴:
“别别别,小妹,隔墙有耳,这话可不兴说!”
李乐训倒也听劝:“不说就不说。”
黄一炳接着哄:“对对对,不说就不说。”
李乐训却不满意了:“那黄兄再陪我喝。不能说,总能喝吧。”
黄一炳:“是是是。”
“徐太尉,喝一杯!”李乐训振臂大呼。
她在借酒发疯。
黄一炳捂她的嘴,叫她不许妄想往北,凭什么?兵是她的,钱是她的,谁管得住?
她憋了一肚子的气!
她不好过,旁人也别想好过!
尤其是那装腔作势的徐徵,甘为这乌龟朝廷作鹰犬!走狗!
今日非要放倒他不可!
一直闹到夜里。
羹残酒冷,宾客散尽,黄一炳和李乐训皆伏案醉倒。
徐徵却仍旧仪态万方地端然而坐。
黄一炳的长随试探着凑近:
“徐太尉,夜深了,不若我们先送你回去歇息?留李头领在此暂住由我们夫人亲身照料。”
徐徵正欲点头,身旁醉死的李乐训忽地坐起,诈尸一般:
“不要,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