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夜里,她从稻草垛里抽了几大把,三下五除二,便利落地把自己躺着的角落,塞得暖暖和和,舒舒服服。
“李姑娘,该起了。”徐徵站定,唤她。
经过昨夜之事,他不敢碰她一丝一毫。
听有人叫她,李乐训一下便惊醒了。
猛地坐起身,揉着眼睛,着急忙慌地应:“什么事?就起了,就起了!”
看清眼前人是徐徵,才泄了心中的气:“哦,是你。”
“请随我下山。再晚些,到了午时,恐会撞见送教众回家的萨埵教人。”徐徵又道。
李乐训抬眼看向他。
他的声音如常,还是一股冷冷淡淡的味道。
仿佛霜结露降,冻得人直哆嗦。
真是奇哉怪哉。
夜里的事情他全忘了?早上竟能状似无事发生?
心里这么想,她也就这么问了出来:“你不记得昨晚的事啦?睡一觉就忘啦?”
徐徵面色不变:“我没睡。”
李乐训站起身,凑到他面前,歪头盯着他眼下看:
“气色不错啊徐相公,一夜不眠,竟未见如何颓靡。不愧是当朝重臣,当真精力过人!我不睡反正是不行的。徐相公有没有什么秘方,教教我呗。”
她又被徐徵绕了进去,一心想知道,若夜里睡不够,白日如何能不困,全忘了要揶揄他昨夜的情状。
徐徵抬脚往山洞外引路,她也忙忙缀在他身后。
刚走出几步,便迫不及待地追问:
“莫非是你身份尊贵,细皮嫩肉,没有褥子睡不着?还是你不会编稻草,只能光躺在地上,硌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