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不在,才有幸躲过一劫。
只是船上诸人,全归顺了那叛徒董胜。
她便来放火寻仇。
也因此,她对船上人的底细,了解得一清二楚。
当然恼恨岸上这观火的渔翁。
不过,恼恨归恼恨,李乐训惯把坏事往好处想。
好歹岸上的临康人,放了战船下水,她正巧能借此脱身。
躲在角落,实是为了等待岸上划来的战船。她要趁乱混上去,等船靠岸了,便能悄悄离开。
她可不想被这些无耻窃贼招降了去!
倘把人心再想坏一些,临康人说不好早对叔父不满,借董胜之手,除掉他这一心腹大患,再收尽他带来的精兵。
若事情当真如此,她李乐训更要躲着他们走。
她是她二叔的亲侄女,自是留不得。
至于为何不遁入河中船上比她水性好的人,大有人在,他们尚且不敢入水避祸,何况于她?
李乐训清楚船队在水里玩的把戏陷阱船钩,绕着船队,密密麻麻布了几圈,凡靠近船边的活物,若不小心避让,定要被扎成个血筛子。
这也是她的亲身经历。
为放这场火,她潜在水下多时,废了许多工夫,才一艘一艘地爬进去。
衣裳被水浸透了,冷冷地贴在肉上,身子冻得比那菜窖子里的芜菁,还要坚硬几分。
直到火烤干了衣裳,身上才舒坦几分。
贸然下水,极可能受伤不说,人定是又要冻上了绝没有这般好的机会,让自己再暖和起来。
既有船能搭,不搭白不搭,管它是谁的船。她想。
岸上划来的战船渐近,李乐训闪身至船头,一跃而起,正正好地跳了过去。
一点凉水也未沾到。
战船上的人,显然也预料到了水下的陷阱,不急着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