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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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初五的临康城,刚下过一场新雪。 天寒地冻的,尤其是到了下半夜,更是冷得刺骨。 顺着的城外的瀚河往北十里,河面上却燃着熊熊的火光。 是河心的一支船队起了火。 瀚河两岸皆排着列兵,张弓搭箭,瞄准了河心那支船队,朝着船壁上齐射。箭尖上涂满火油,助大火燃得更旺。 弓箭手之外,又有军士解开拴在河边的战船,摇着桨橹,飞速往河中央围去。 李乐训正在火场之中。 她穿行在废墟之中,热浪与浓烟熏得她浑身大汗,寒风吹过,但觉畅快过瘾,并不嫌凉。 船里的人全挤上了甲板,火也来不及救,只知慌不择路地逃命。 李乐训则似一尾活鱼,嘴上虽骂骂咧咧: “长眼睛没长?别碍着你姑奶奶!” 人却灵巧地在人群里钻来钻去,避开倒塌的梁柱,及四面八方而来的箭矢。 全因这场大火,原就是她放的。 她找了个昏暗却安全的角落,看着火焰吞噬一切。 反倒是漫天的箭雨,使她压不住心中恼恨,气急反笑,几乎要破口大骂起来。 岸上放箭的兵士,她一看打扮,便知隶属于临康本地的守备。 这群临康人,定是垂涎船队许久,不过是想摘她的桃子,做那捕蝉的黄雀,借她放的这场火,要么俘虏,要么招降船上余人。 船上的伙计她都熟识,虽被大火逼迫得四散奔逃,人却皆是勇猛的精锐。 这支船队,原归她二叔李罡领头。 就在今夜里,叔父被船上的叛徒董胜害死了。 而她正巧不在,才有幸躲过一劫。 只是船上诸人,全归顺了那叛徒董胜。 她便来放火寻仇。 也因此,她对船上人的底细,了解得一清二楚。 当然恼恨岸上这观火的渔翁。 不过,恼恨归恼恨,李乐训惯把坏事往好处想。 好歹岸上的临康人,放了战船下水,她正巧能借此脱身。 躲在角落,实是为了等待岸上划来的战船。她要趁乱混上去,等船靠岸了,便能悄悄离开。 她可不想被这些无耻窃贼招降了去! 倘把人心再想坏一些,临康人说不好早对叔父不满,借董胜之手,除掉他这一心腹大患,再收尽他带来的精兵。 若事情当真如此,她李乐训更要躲着…

元月初五的临康城,刚下过一场新雪。

天寒地冻的,尤其是到了下半夜,更是冷得刺骨。

顺着的城外的瀚河往北十里,河面上却燃着熊熊的火光。

是河心的一支船队起了火。

瀚河两岸皆排着列兵,张弓搭箭,瞄准了河心那支船队,朝着船壁上齐射。箭尖上涂满火油,助大火燃得更旺。

弓箭手之外,又有军士解开拴在河边的战船,摇着桨橹,飞速往河中央围去。

李乐训正在火场之中。

她穿行在废墟之中,热浪与浓烟熏得她浑身大汗,寒风吹过,但觉畅快过瘾,并不嫌凉。

船里的人全挤上了甲板,火也来不及救,只知慌不择路地逃命。

李乐训则似一尾活鱼,嘴上虽骂骂咧咧:

“长眼睛没长?别碍着你姑奶奶!”

人却灵巧地在人群里钻来钻去,避开倒塌的梁柱,及四面八方而来的箭矢。

全因这场大火,原就是她放的。

她找了个昏暗却安全的角落,看着火焰吞噬一切。

反倒是漫天的箭雨,使她压不住心中恼恨,气急反笑,几乎要破口大骂起来。

岸上放箭的兵士,她一看打扮,便知隶属于临康本地的守备。

这群临康人,定是垂涎船队许久,不过是想摘她的桃子,做那捕蝉的黄雀,借她放的这场火,要么俘虏,要么招降船上余人。

船上的伙计她都熟识,虽被大火逼迫得四散奔逃,人却皆是勇猛的精锐。

这支船队,原归她二叔李罡领头。

就在今夜里,叔父被船上的叛徒董胜害死了。

而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