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会留手招惹王太师不快,只能借张枢密之名拖延时间。公若能在重刑之下保命,千万趁此时机,托人相救。待龙诞一过,尘埃落定,公命即休矣。”
而徐徵话虽多说了几句,此刻回他,态度却仍然冷淡,语气不带悲喜:
“蒙君贵言。便请用刑吧。”好像目下将受严刑之人,并非他自己。
他坦荡地跪着,任凭刑室里的甲士将他双手缚住,吊在铁架上鞭打。
鞭子上密密麻麻排着倒刺,倒刺上沾满了盐。
鞭风抽乱了徐徵整齐束好的发髻。
他先前的棒疮有的裂了,有的没裂,鞭子将它们绞在一处,全都重变得血肉模糊,其中还混着囚衣上的麻线。
判官不忍多看,起身背向,闭上了眼睛。
徐徵也闭上了眼睛。
只是他却紧咬住牙关,不出一声。任那疼痛激起的冷汗,沾湿了他的脸庞,使那两扇长而密的睫毛尖上,也坠起浑浊的水滴,而耷耷地垂了下去。
一时间,只剩下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响。那声响由清脆,渐而变得沉闷了。
连日的奔波,诏狱里的辛苦,使徐徵急速地消瘦下去,脸上失尽了血色,一对柔软的嘴唇也变得干裂枯涸,淡得看不出颜色。
他吊挂在刑室里里,宽大的囚衣罩在他身上,浸饱了血水与汗水,好似孤松上挂着道旧灵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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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李乐训正在围困金城。 站在山坡上远望家乡,记忆中的高墙竟显得低矮起来。 寒风如刀,呼啸而过,城墙上的旗帜也不如记忆中那般威严煊赫,反倒像是被裁成小片的碎布头。 金城守军负隅顽抗,她倒也不急,屯扎在四周,慢慢等城中粮草耗尽。 全因曲州一行,让她收获颇丰。 既有从朝廷要来的粮款,还有曲州知府的孝敬。 而新来的宋师剑一伙,则自带干粮,吃喝无需她发愁。 且宋师剑虽对她本人不怎么尊敬,但并不违抗军令,来了之后,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若是出了不服管教的刺头,宋师剑也会自己先收拾了,绝不闹到她这个主帅面前。 金城已在瓮中,李乐训便清闲了些许。 有空便与亲信李佛青、李白善等人玩起了博戏。 龙诞日近在眼前,自然成了高潭诸人的谈资。 李佛青玩棋不专心,刚下完注,就想要聊几句。他问李乐训:“大姑娘在曲州送没送礼?” 李乐训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送是送了。但我哪里舍得在曲州花钱,都让曲州知府去操办的,总不过是些奇石花草,哪能跟高潭相比。高潭有徐徵,他最懂圣心,到时献宝,定然出尽风头,力压百官。可惜我赶不上寿日,看不见这场热闹。” 李佛青十分奇怪,忍不住言语粗俗:“那皇帝老儿过什么鸟寿日,钱全让他一人浪费了,大姑娘竟会送礼去?” 李乐训比他更奇怪:“废话,既尊官家为天子,这点面子难道还不给吗?叫你跟在徐徵身边,多学他长几个心眼,怎么还越学越笨?” 一旁的李白善听话听音,心道不好,李佛青此话或有不妥,连忙小声道:“大姑娘,不是佛青莽撞,是据我等所知……徐相公并未送礼。” 李佛青接话:“对啊!徐相公不仅没送礼,我把临康来的选礼使一刀杀了,他也没怪罪我。” 李乐训猛然抬头。 她手上还捏着棋子,便把李佛青拉起来,面色也变得凝重:“你杀了选礼使,徐徵知道?” 李佛青莫名其妙:“对啊!那选礼使是王彦卿这个青国走狗派来的,要暗害徐相公,我杀了他,也是为徐相公好。他就不该怪我!” 李白善听他竟在这当头自卖自夸…
而此刻李乐训正在围困金城。
站在山坡上远望家乡,记忆中的高墙竟显得低矮起来。
寒风如刀,呼啸而过,城墙上的旗帜也不如记忆中那般威严煊赫,反倒像是被裁成小片的碎布头。
金城守军负隅顽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