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单独叙话。
“要说的说完了,走时叫我一声就好,我不听你们说话。”
押司对李乐训说。
听过这番话,她却有些迟疑:
这可是天子脚下的诏狱,里头关押的理应都是难赦的重犯,看守更理当十分严密。
怎么这里的差人捎带外人进去,竟好似闹着玩一般?收了钱就给进?
不会是诓她的吧?
直到她隔着监房的栅栏,见到了徐徵的面,才将将放下心来。
此刻是戌时正,徐徵已经睡下了。
酉时半的时候,徐徵看了看前几日狱卒送来的水钟,便脱下外袍,叠成整齐的方块,放在草铺之上,只着中衣躺了下去。
后脑勺不偏不倚地枕在了袍子正中,闭上双眼,两腿笔直地并拢,双手交叉,平放在小腹上。
他躺得十分板正,睡得更是十分踏实。
仿佛并非身陷囹圄,而是处在自己的寝房之内。
睡下半个时辰后。
“咳咳,徐相公,我有句不太吉利的话想说。”
监房外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又似乎有人在说话。
徐徵立刻从睡梦之中睁开眼,没有片刻犹豫,又坐起身来,目光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他起床虽利落,但视线仍有些模糊,只隐隐绰绰看见个人。
那人好像走近了些:“唉,我忍不住。徐相公,得罪了我真的想问一句,你是死是活?无论是睡觉,还是起身,都……望之不似活人。”
话说完,那人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