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1 / 3)

“呵呵!我还不知道你优柔寡断,乱发善心。收盐税也要瞻前顾后,生怕多拿一厘,叫人吃不上饭。”

“按你这么收钱,今年运来的这几十船现银,百姓给的那三瓜两枣,究竟占其中几何?你自己心里有数。缺钱了,便照老法子多弄点,还要我教你吗?”

黄一炳被他料中,不禁汗颜,小声辩道:

“老师,我不是乱发善心。若苛刻得很了,叫良民变为匪寇,可就大事不妙了。我在高潭所遇萨埵教,就是绝好的例证。还是谨慎些为上。”

“而那与青人私联,偷贩五剑叶的生意,赚虽赚得,但怎好放在明面上?官家对五剑叶深恶痛绝,又不忿青国,要是叫他知道,这笔钱财的来处,我们岂不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即使官家欲网开一面,可王太师,还有那远在北边的徐太尉,也会抓着我们的错处弹劾,叫官家不得不管呀!”

张葳摇摇头:

“你在临康的根基尚浅,不懂其中奥妙。不喜五剑叶的人是徐徵,官家只是被他吓住了。是徐徵使计,叫官家误以为五剑叶传开来,会叫农人浑身懒怠,荒废劳作,从而交不上税银。那时官家头上悬着岁纳,全赖徐徵解围,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听他这么说,便如临大敌。”

“你怕什么?现在是你替了徐徵,将真金白银供了上去。是你做他敛财的最大帮手,该你说了算!”

“若无五剑叶,你当你真能替得了徐徵?你当他为何能得个财神的诨号?朝中文武,论敛财的手段,无人及他!”

“我们都该感谢五剑叶才是!”

黄一炳受恩师一番教导,依然不解:

“这么说来,为何还要私贩五剑叶?不如直接向官家请旨,立订商贸之约,好过如今这般偷摸。”

张葳:“问题还是徐徵。他又没死,还在北方立了大功。官家即使不信他,也要给他几分薄面。不然如何服众?徐徵文名颇盛,追捧他的书生不知凡几,五剑叶的事情放到明处,便是他有了冤情。到那时,不知多少肉喇叭会为他传声,说官家慢待功臣,冷落忠良。官家最注重脸面,他的面子要往哪里放?若他杀了徐徵,反而更有恶名昭彰。”

“放心,我们偷摸着贩运,官家自有知道的法子。大家心知肚明,面上不提就是。”

“况且,我们还有王彦卿。他是半个青国人,这是朝廷公开的秘密。我们私贩五剑叶,青人也赚钱。且你先前不是在信中说过,是青国商人先找上你的吗?就算官家老糊涂了,不识好赖,王彦卿也会为你我说话。”

五剑叶的生意,可称得上是暴利。

黄一炳不忍盘剥太重,靠着转卖五剑叶混过了巡盐的差使。

而青人通过黄一炳,终于在禁令上撬开一道口子,也靠五剑叶吃得满嘴流油。

这便是他们进攻鼓城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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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葳虽官居枢密使,但论揣测官家的心思,仍逊徐徵一筹。 他对黄一炳说,官家忌惮徐徵去年的战功,依旧会同从前一般重用他。 而事实上,只有徐徵自己料中了瀚河以北有土收复,对天子是喜事。但青国毁约,第二次下战书来,却压过官家心中欢喜。一怕刚到手的两座城池又飞走,二怕重蹈多年前的覆辙,一力顽抗,叫青人大军浩荡南下,打得他堂堂天子,抱头鼠窜。 青国他不敢惹,自然要找惹了青国人的臣下麻烦。 徐徵在得知青军异动当晚,已做好了被问责的准备,这才着急动身往临康来。 于临康辗转十余日,等到黄一炳巡盐归来,官家对他,就不只是问责,而是要清算了。 他在朝中,并非处处圆滑并不对官家俯首帖耳,百依百顺。他为抗青,为除五剑叶,惹怒官家有,逼迫官家也有。 他自己尚且记得一清二楚,官家如何会忘? 原先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