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3 / 5)

那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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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巴答胡口中,李乐训终于得知,原是因朝廷严令禁止五剑叶,南方才不见此物。 几年前,五剑叶因其迷乱人心,解忧消愁之功效,曾在边境渐渐流行开来。 徐徵时任巡盐御史,沿边境转了一圈,当时无甚表示。 然而,他刚回临康,便向官家上了份厚达百页的奏疏,痛陈路途所见,尤其是边境百姓,受五剑叶戕害日久,请官家下旨,于国境之内,根除此物。 怕朝中有人阻碍,他先派画师描摹人用药后之惨状,呈至天子案上。 还甚至特意抓了几名毒入骨髓的瘾君子,趁诸人朝拜之机,用锁链捆着,牵到百官面前。 又逢那几人正毒发,也不管是何时何处,更不管身上的锁链束缚,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四肢仿着螃蟹的姿势,就往人群中爬去。 头却高高扬着,肿胀的鼻子不住翕动,非要嗅出五剑叶的味道不可。 涎水顺着控制不住的嘴角,哗啦啦地淌下。 形同鬼魅,状若疯癫。 徐徵此举,引得朝堂震动。 不知多少重臣,畏缩向后,听见锁链晃动的声音,便要往远处跑,慌乱中,也不知谁踩了谁的衣角,扯倒一片。 人压着人摔过去,搭在最上的大臣,四脚朝天,掉了一只鞋,倒霉埋在最下的大臣,却好似那只驮起不周山的老龟,只管背负重担,连话也讲不出来了。 一旁经过的王彦卿,非但不帮忙,竟抓住机会,大喊出声:“护驾,护驾!” 徐徵身旁随行的几名押司,皆身如铁塔,牢牢抓着锁链另一端,绝无可能放人到官家一丈之内,更别提挨着他脚下玉陛。 王彦卿这么一喊,混乱更甚,想表现自己的人,全挨挨挤挤地往御座之下涌去,生怕叫别人抢了救驾的大功。 这才逼得殿上的禁卫,抽刀相抗。 将那几名毒人,斩于殿上。 污浊的黑血,溅了有三尺高。 多亏唱喏的黄门官,眼疾手快地挡在天子身前,才使他能继续维持风度,避开这一场狼狈。 王彦卿见状,又挤开人群,站在玉陛之下,指着徐徵,急声质问: “大胆徐徵,狂悖无礼,带这等怪物入朝,惊扰圣驾!你罪该万死!” 也不知他干瘦的身板里,如何生出这般大的力气。 徐徵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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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二日,李乐训与巴答胡谈妥。 她亲自率众将青国使团送走,声势浩大。 她特意盛装打扮,身着临康仕女的华袍,头戴南海霞浦的珠钗,学徐徵的模样,礼数上不叫人挑出一丝错处。 临别之时,李乐训长揖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愿使君此去,能为我们带来王庭的喜讯。” 待巴答胡的马车渐渐驶离了视线,李乐训即刻飞身上马,率领一队人马,往截杀他们的方向驰去。 虽杀手早已安排妥当,但五剑叶之禁令,不可受任何流言动摇,且今次向北用兵之事,又当以密成,她需亲眼见证,不留活口,才得心安。 衣裳也来不及换。 袖袍宽大,迎风而起。 李乐训却把身子压得极低,紧贴马背,不叫衣角乱飞拖拖拉拉的,实在碍事。 她一骑当先,马儿四蹄落地,扬起漫天尘土,遮蔽身影,也遮得后人看不清前路。 行过几个时辰,青国使团走到一处林间空地,正待停车,休整片刻。 忽见前方横停着一辆板车。里头原本装着瓜果,却倾翻一侧,全咕噜咕噜地滚出来,挡了大半的路。 几名菜贩围在在车边,忙乱地追着果子乱跑。 车是走不过去了。 这副场景,实在有些不同寻常。 其时秋高气爽,普通小贩逐利,更该运些别的去城中叫卖,而非解暑的鲜瓜甜果。 但使团行路匆匆,人动得太多,身上难免燥热,只有自带的干粮水袋,充饥解渴,乍见面前水灵灵的果子,仍不免两眼放光。 青人无甚教化,没什么不取他人财物的意识。他们认为,只要他们看见了的东西,就该是他们的。 故而,载着巴答胡的马车将将停稳,车队里就有护卫跳下来,心急火燎地冲到菜贩面前。 踢开滚了满地的瓜果,又几脚踢倒蹲着拾物的小贩,傲慢道: “我们是青国使团,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