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2 / 5)

王太师。 虽说此地肥沃,但隔着一条瀚河,对面就是虎视眈眈的青人,弃便弃了。 还有那位北边来的李头领,年轻气盛,不大晓事,坏了他们依凭山匪自保的计划。 倒不如就让徐徵去头疼,反正他们交情匪浅。 当然,对着官家,张葳不可能吐露心声。 面上自是一片忠直:“陛下,眼见着要到两国缔盟的日子了。可近日乌图尊使来访,臣担心今年的岁纳……” “臣非是不信徐太尉之能,只是青人狡猾,若他们出尔反尔,临期加价,若有不从,必要兵刃相接。瀚河刚发了大水,高潭府遭灾,这时再起战事,则民不聊生啊!” 虽说绕圈子,他也不愿绕太远,一下就引出了高潭。 “卿有何计?”官家半阖起眼,十分之高深莫测。 官家先见过徐徵,也应下了徐徵要张葳替他的请求。 有徐徵的铺垫在前或说得准确些,徐徵的算计在前,官家乍听到张葳此刻的说辞,也算是实实在在地得到玩弄人心,看透一切的机巧。 便显得游刃有余。 张葳倒真因此摸不准圣心了。 话语之中不免多了几分凝重,几分谨慎:“老臣不才,年轻时在户部辗转过十余年,算是有些不足为道的微末经验,愿助徐太尉一臂之力。” 官家睁开眼:“甚好。卿当为朕肱骨。朕记得你知高潭的那位学生黄一炳,也随你户部呆过不少时日。听说于奇石宝玉上还颇有造诣?朕打算把徐徵贬去高潭,由你代行他责,调黄一炳回来为你分担。” 又似是不愿在令人烦躁的公事上多聊,扯起了闲篇:“暑去秋来,一年年过得可真快。人越上了年纪,就越不愿做寿,然岁月催人老,不服不行啊!” 张葳这回反应极快,明明白白地领会上意:“臣定不辱使命!” “今年各地的盐税还可做些文章,臣身为枢密使,理当挑起重担,为陛下分忧。而臣以为,黄一炳正适合做那巡盐的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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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训答应要见那名青国富商。 约见的地方,却不在自己府上,而是河畔一座酒楼。许多边境的商贩,都在此处歇脚,她正可混迹其中。 她才不愿约在府上,叫人抓住把柄。 临康已认了她是青国的奸细,在高潭她却要尽量捂着这条消息。 至少在发兵向北之前,不要揭开盖子。 酒楼去高潭城不远,李乐训带着李佛青,并另几名心腹,慢悠悠地踱过去。 她故意摆足了架子,让那蛮子多等些时辰,给他吃吃下马威。 尔等蛮人,未开化之野人!等是应该的!李乐训一贯这么想。 既然连李佛青都不想见,要直接见她,便该受着她的怠慢! 李乐训一去临康月余,高潭府城风貌如一,郊野却与先前大有不同。 洪水退去,河道更改,河底的淤泥被翻了出来,四处都是忙碌的农人,间或有差人甲长,站在梗上重新量田。 而道旁一字排开的粥棚,也不知是何人所开,最碍人眼。 排队的人堵到了路中央,挤得李乐训不得不挨着李佛青他们走。 一点威风也耍不成。 她正要开口抱怨,却听得那队伍里的人议论: “多亏了那位北方来的李通判,愿意施粥救济灾民,要不然这县里城里的粮扒皮们,不知要囤着粮涨多少钱!我们的家园都被冲毁了,哪有钱买粮?我全家逃难去了好多地方,一应府君县君,竟只有李通判这里最慷慨!” “嘘你不要命了!粮扒皮还不是仗着最大的那位黄府君!” “呸!最可恨就是黄府君手下的赵官人!勾结粮商米店涨价不说,还直接抓我们良民,钱财洗劫一空后,就把人丢到莲口的郊野!比那剪径的强盗还不如!” “唉……都是上面的意思。都在斗法。” “不过我听我在官府当差的表亲说,李通判好像又重占上风,马上要回来了。” “她可真是九天玄女下凡,观音菩萨转世,天生的大善人。希望这位玄女娘娘,快快把黄扒皮赶走他水灾前收我们的钱,修那劳什子的堤坝,水灾后又命人明目张胆地抢劫,我看财神都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李乐训听人夸自己,且痛骂黄一炳,心中暗喜。 原来粥棚是她这个大善人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