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流淌。他已经好久没有这般畅快了。

他纵声大笑两声,转身离开了放榜的树下。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几近奔跑。他的心被喜悦填满,血液如沸腾的岩浆般上涌,让他眼前有些眩晕。这么多年梦寐以求的结果,此刻终于实现。

他慢慢停下了脚步,意识也变得迟缓……兴奋劲退去,却发现自已什么都没有。可胸口还是空落落的,像是一间宽大的房子,可里面什么也没有装,什么也装不了。

他本欲将此事告知覃沐,只因在他身侧,唯有覃沐能与之共享……

然而,待他抵达时,原本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的酒楼,却已被熊熊烈火烧得惨不忍睹。在那狰狞的残骸中,再也难以寻觅到其昔日的风姿绰约。仿佛这里本就是一块荒芜地废墟般,静静矗立在那……无人问津,无人叨扰。

心被紧紧的攥住。他疲惫极了。在附近最近的一家酒楼坐下,耳畔传来隔壁人对这场大火的窃窃私语。

“你知道吗?醉香楼的那个女人她疯了。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好像是陪客吧。上人家的人找上来了?不好说这种女人是非多。啧啧啧,她发疯的时候,直接用烛火点燃了房间窗帘。得亏其他人跑的及时,这才就烧死她一个。”

他们对这位女人的评价并不好,戏谑,嘲笑,甚至是辱骂。他们都可能之前未曾见过那位女子……

他冷笑着起身离开,酒楼的老板却忽然叫住了他。

“你是董闲邻吗?”

董闲邻疑惑,眼神木然地点头。

“可算是找到人了。”酒楼老板喜笑颜开,热情的招呼他,“覃沐在我这留了一封信和一只金钗,说是交给你。”

董闲邻怔怔地接过,那信纸上娟秀的字迹恰似翩翩起舞的蝴蝶,写着三个字南回收。

那只金钗是她平素常戴的,上面雕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坠着一颗小巧玲珑的红宝石。

夜里,他做梦梦到了她。

那日酒楼的火烧的很大,如同饕餮般,仿佛不管不顾一般想燃尽所有。

她孤身一人站在在火光中,一袭红衣,与火光融为了一体。她放下手中的蜡烛,笑吟吟的站在门口,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但眼眸上挑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娇美。

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她仰天大笑几声,披散着乌黑亮丽的头发,目光坚决,往火里纵身走去……似一把不屈的剑,她的目光是那般坚毅,根本不像人们口中说的疯魔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