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牛瞥了齐熠一眼，回答了，语气不是那么好就是了：“郡丞向来如此，白日里不会动手，晚上就会悄悄的动手。”

李慕远：“所以你提前出去躲了？”

王大牛的腿痛，一个姿势不舒服，又重新挪了挪，给自已换了个姿势，侧对着李慕远二人，佝着腰背，像是一个迟暮老人。

“对啊，他们找不到我，就把我的房子拆成这样，东西砸光，他们走，我回来，嘿，你们又来了。”

“要说啊，还是当今圣上不仁，心盲眼瞎。”

齐熠震惊：“什么？”

他承认他确实不怎么良善，甚至有些阴暗，但是他对待国家大事，他问心无愧。

王大牛更不屑，斜了齐熠一眼：“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是那眼瞎圣上的走狗吗？”

齐熠冷笑都笑不出来了：“那如果我是，你就不怕这话传到他的耳朵里，诛九族。”

王大牛无所畏惧：“诛呗，反正我的九族现在就剩我一个人。”

齐熠第一次被指着鼻子骂还不能发火。

李慕远看见齐熠这憋屈样，心情就好：“为何你说当今圣上不仁心盲眼瞎。”

王大牛一听见李慕远的声音，态度变得那叫一个快：“这，哎，如果不是，怎么会看着干旱一点都没有动作，还增收赋税去支援战事，又怎会任命的太守和郡丞都是这样子，没有一个干实事。”

“你这样一说，确实是。”

齐熠不乐意了，弯腰低声在李慕远的耳边喊了声他的名字。

委屈至极。

第17章 眼睛

李慕远轻咳了一声，开始找补道：“其实咱们当今圣上还没有那么差劲儿，天高皇帝远，有些人欺上瞒下，一时之间失察。”

王大牛的眼神透露着不信，越发怀疑，李慕远索性将话题扯开：“对了，我们来的时候路上有人拦路，应当也是朴风城的人，他们是怎么出去的？”

提到这个，王大牛的眼睛里明晃晃透出了一抹狠厉：“抢。”

李慕远：“抢？”

王大牛点头道：“大部分都是抢，抢比他们弱的人，一个个铜板的去抢够十两银子，然后出去。”

李慕远略微一思索当时遇到的灾民的确大部分是男子，比城内的要壮一些。

“可还有一些妇孺，她们总不能也是？”

“她们不是，她们是最开始逃出去的，最那边原本在城角有个洞，”王大牛抬手大致指了一下。

“那洞很是窄小，只有体型小的女儿身和孩子过去，第二日那些人发现我们平白无故的少了人，只用一袋米做引诱就问出来了，之后那洞就被堵了。”

“那大牛，这太守你可见过？你可知他是否有什么爱好？”

“见过，他好像没什么爱好，白日不喜欢出府。”

李慕远抓住重点：“什么叫白夜不喜欢出府。”

“就是他每次都是晚上出去，只带几个人。”

“你如何得知？”

王大牛吞吐了一会儿，狠狠叹了一口气道：“因为我给太守府挑过几次粪水。”

“我与原本那挑粪水的人认识，关系不错，算是个朋友，他那段时间生病，实在起不来，又怕惹太守府不快，丢掉这差事，就央求我帮忙几日。”

“左右我想着干这个也是一直遮着面，不会有人认出来，满打满算也就是个小忙，没有理由不帮，所以，呐，我就答应了。”

“你们也知道，这污秽之物只能夜晚干，这才不会冲撞那些爷。”

“也就那几日我发现总是有人出去，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我挑着粪也不好去偷听，但我好奇啊，之后等我朋友好了之后，我就去躲墙角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