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的是年纪,齐熠却次次都会因为“大”“小”这两个字郁闷。
李慕远现在倒是喜欢这个年轻人的紧,他喜欢看齐熠吃瘪的样子。
轻轻拍了拍齐熠的手,暗示他不要说话。
李慕远坐的端正,身形削薄纤瘦:“小兄弟怎么称呼?”
年轻人听见李慕远的声音,紧绷的身体下意识放松了些。
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清冷温和,总是会卸掉一部分人的防备之心。
月光斑驳,洒在面前人的脸上,清朗如玉,完全不似这黑衣人满身戾气,骇人的紧。
年轻人连忙将视线转到李慕远的身上,隐约生出羞涩之意:“王大牛。”
“我叫王大牛。”
李慕远面色如常,完全没有因为这个名字感到诧异,语气很是温和,带着属于他特殊声线的清冷:“大牛,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你询问一些事情。”
王大牛盯着李慕远瞧了一会儿,利索的将脚边一些东西踢开,发出的声响很乱,像是砖瓦陶瓷,又像是木头。
王大牛将地上踢开一片空地,姿势怪异的往地上一坐。
借着月光,看向这好看的不似凡间之人的脸,才发现他好像有些不对劲,正常人的眼睛会随着一个人的动作而转动,而他还是同一个姿势,同一个方向的望着。
王大牛肯定的道:“你是瞎子。”
李慕远心里在夸自已装的好,面上还是标准的、温和的、可以欺骗人的微笑:“对,我确实看不见。”
王大牛心中惋惜,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竟然看不见。
想着也就说出来了,发自内心的道:“那真是可惜了。”
随后又反应过来,他一个连饭都吃不上的人,去同情一个看着就是富贵公子家的人。
王大牛不知是气自已天真,还是气自已同情心泛滥,气呼呼的狠狠翻了个白眼。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证明你们不是太守郡丞的人?”
李慕远很是淡然,反问道:“你心中不是早已有了答案,我们若是太守郡丞的人,你还会在这听我们讲话吗?”
王大牛哼了一声:“你真的能帮我们?”
李慕远满脸真诚:“是。”
王大牛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问吧。”
左右他也就这一条命,不是要饿死,就是被打死,面前这俩人他的确分不出好坏,可万一呢?
万一是一条生路呢?
李慕远再次轻轻拍了拍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轻声道:“你来问吧。”
齐熠还未开口,王大牛斩钉截铁的道:“他问,我不答,你来。”
李慕远险些要笑出声来,齐熠切了一声:“日后你跪在我面前求我和你说一个字我都不会和你说。”
王大牛梗着脖子,也学齐熠切了一声:“谁稀罕啊。”
齐熠显而易见有些抓毛。
李慕远轻轻摇了摇头,这一幕要是让宫里那些人看见,又是少不了一堆折子。
眼见齐熠还要开口,李慕远连忙打断:“大牛,这城中一直都是出城收十两银子吗?”
王大牛道:“不是,是在开始逐渐有人饿死之后开始收的。”
“大旱之年,收成本就所剩无几,太守郡丞收赋税的程度反增不减,说是大宸国战事吃紧,需要粮草,天子让的。”
李慕远放在腿上的手缓缓收紧:“不给会怎样?”
“生生打死呗,还能怎样,我们的命多么贱啊。”
王大牛沉浸在自已的世界接着道:“其实我很是想不明白,幸运的话,赋税勉强交上,暂时保一条命,那为何太守又让我们这些人交十两才能出城,他不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