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姜陶说道，“我想你会不会不想让别人知道。”

邵溪抿噎了一下。

不就是昨晚借衣服的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下吗……

邵溪的目光移到姜陶的后颈。他的校服实在有些大了，后领往外耷拉着，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后颈。

“怎么了？”姜陶问道。

邵溪如梦初醒地眨了下眼。

“没事。”他说着，快步离了姜陶的位置，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雨一夜没停，到白天下得更大了。邵溪中午收到了姜陶的消息，说自己的校服还没干，下午还需要再借穿一下邵溪的。邵溪回他“知道了”，又抱着手机等了一会儿，见姜陶没有再回他的意思，便没趣地把手机扔到一旁去了。

下午再在学校看见姜陶的时候，姜陶在邵溪的夏季校服外面套了自己的春秋季校服。

邵溪听他妈说过，姜陶怕冷。就算到了五月，一下雨，天气还是凉了下来，穿件外套也是理所应当。邵溪下午上课时有些心神不宁，眼睛时不时便会从黑板瞟到姜陶身上。

姜陶听课的时候总是坐得很直，跟军训似的。做笔记的时候也不会塌下肩膀，只是低着头，后颈浮起两节脊椎骨的形状，往下延伸进校服的衣领里去。

往下……

“邵溪。”老师叫他，“你发什么呆呢，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一阵哄笑。

老师和同学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邵溪自己可知道。他脸上臊得慌，自顾自地小声说了句“没有”，装模作样地拿笔在卷子上划了两下，抬头盯着黑板的方向看。

前排的姜陶也在哄声中回头看了一眼。他嘴角带着笑，转过头来冷不丁和邵溪对上视线，愣了一下，慢慢地眨了眨眼。

邵溪觉得周围空气的温度仿佛变得更高了些，他立刻移开视线，不再看姜陶了。

晚上十点，邵溪躺在床上玩手机，姜陶给他发来了消息。

「校服你急着要吗？」

邵溪回他道：「怎么了，衣服还没干吗？」

「不是。」姜陶道：「你要是不急，我洗了再还你。」

「不用。」邵溪回道：「只穿了一天而已，没关系。」

邵溪说完，盯着姜陶的头像上那只抱着手机的小猫看。

姜陶没回他，他又闲得无聊，戳开姜陶的主页，点击他的头像查看大图。

毛茸茸的小猫脑袋背对着镜头，爪子按在怀里的手机屏上。

邵溪两根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一下，把图片放到最大，凑近了些辨认小猫手机上的字。

“想、哥、哥、了。”

“嗯？”

邵溪闻声抬头，姜陶正靠在他卧室的门框上，手上拿着他的校服。

“你”邵溪一下子坐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姜陶头挨着门框，弯着嘴角笑：“你想哥哥的时候，哥哥就来了。”

“少占我便宜。”邵溪啧道，“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头像？”

姜陶无奈：“拜托，你讲不讲道理啊。是你非要把我的头像放那么大看上面的字，还好意思怪我乱七八糟。”姜陶歪了一下头，“我还没问你干嘛放大看我的头像啊？”

“我”邵溪在姜陶唇边扩大的笑意中不自在起来，过了几秒才说道：“就是等你回复等得有点无聊……”

他见姜陶的视线在四周绕了一圈，便岔开话题问道：“在看什么？”

“变整齐了很多。”姜陶评价道。

邵溪一愣，脸上又有点发热：“嗯、嗯，今天闲着没事，就收拾了一下。”

姜陶点点头，走过来把校服递给他：“谢谢。”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