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陶不置可否，歪了一下头，听不懂他说什么似的：“那我回去了？”

“嗯。”

姜陶点点头，转身走了。他一离开，邵溪紧绷的神经就放松了下来。

按理说，面对姜陶的时候实在是不需要紧张。

可是……姜陶那个说话方式，实在是让他心慌。

如果顺着姜陶的话说下去，那自己会答些什么？

为什么那么看姜陶的头像？

为什么偷看姜陶？

为什么在意还有没有别人偷看他？

邵溪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隐隐觉得心下不知所措的感觉又一点一点翻上来，便放弃了思考。他一回神，发现姜陶方才还他的衣服还被自己抓在手心，一时间又有些发愣。

这是姜陶穿过的。

这件短袖整整一天都被姜陶贴身穿着，从下午上课到晚自习，外面还套着姜陶自己的外套。

他又不合时宜地想起橙子和柠檬的香气。

姜陶在上学的时候，身上也会有这种香味吗？

邵溪咽了口唾沫。他盯着手里的校服，神差鬼使地把它放在了鼻子底下

没有香水的味道。

是姜陶自己的、清爽的气息。

邵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他有些难堪，脸上烫得厉害，但是却舍不得把衣服拿下来。他有些自暴自弃地闭上眼，把脸埋在了衣服里，深吸了一口气。

姜陶……

“邵溪，我刚才忘了，你能不能”

门那边突然传来姜陶的声音，邵溪猛地把衣服从脸上拽下来。只见方才刚走没几秒的姜陶又折回来，站在门口，话说一半便停住了，微微睁大眼，有点吃惊地看着邵溪。

邵溪从脸到脖子都烧得不行，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跟变态一样的行为，只好生硬地问道：“啊、你，你还有事吗？”

姜陶沉默。

邵溪觉得姜陶没有回复他的每一秒都太过漫长。

这时候移开目光只会显得更心虚，他不敢挪开视线，硬着头皮和姜陶对视。

也许只过了两三秒、但邵溪觉得可能有一分钟，姜陶终于轻声说道：“你能不能借我一下今天讲过的理综卷子？”

他的神色和语气都很平静，仿佛他走进来的时候邵溪只是在玩手机，而不是在闻自己穿过的衣服。

“嗯、好。”邵溪从床上跳下来，在自己的书包里翻出理综卷子给姜陶。他走向姜陶那几步紧张得同手同脚了，姜陶的视线在他身上短暂地上下扫了一眼，但并没有说些什么。

邵溪僵着身子把试卷递到姜陶手里。姜陶对他说谢谢，便转身离开了。

邵溪站在卧室门口，目送着姜陶路过客厅，和自己的父母说了再见，打开防盗门出去，这才返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他靠着门蹲下来，垂头丧气地看着床上那件皱巴巴的校服短袖。

方才他走路的姿势那么奇怪，姜陶发现了，却什么也没说。换了平时，姜陶一定要问自己为什么要同手同脚了吧。

看来姜陶也吓到了。

邵溪觉得心里有说不上来的沮丧，他抱着胳膊，把头抵在膝盖上，很深地叹了一口气。

11 10

姜陶本来就是很无所谓、好像什么也不在乎的性子。

即使撞见了这样尴尬的事，他也没有什么反应。虽然当时看起来有点惊讶，但似乎第二天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他早上来找邵溪还理综卷子的时候，邵溪正拿着错题本，让邻座的学霸给他讲题。姜陶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插了两句话，听对方把题目讲完才离开。

真的不在乎吗？

邵溪原本脑子里一直绷着根弦，生怕姜陶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