腼腆一笑,违心的夸赞,真好看。
剧组杀青,郑少瑜作为投资方,要代表白家参加杀青宴。
林丧接过递来的水杯,水杯的玻璃底两片半融的白色药片,他喝下最后一口水,把杯子还给郑少瑜。
“早点回来。”他说。
嘴上的水渍被手指揩净,郑少瑜舔下拇指残留的水痕。
人大概经常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干,也是会生病的。
林丧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隔着一层玻璃,朦朦胧胧。
开车库的声音,引擎启动的声音,大门锁链,狼学狗叫,很是吵闹了一阵后,渐渐恢复寂静。
林丧闭上眼,便能想象到黑色迈巴赫行驶远去的画面,看过太多次了。他一骨碌从床上翻身坐起,忽觉头晕目眩,没几秒钟便倒了回去,他喘了会气,一摸脑门全是虚汗,脸蛋冰凉。
林丧摘了郑少瑜戴给他的睡帽,挣着两条腿,踩棉花似的飘出卧室,他膝盖打弯,差点一头撞上墙。
这么长的走廊没有安窗,也没有灯,墙壁紧上方按着一定间隔立了许多壁台,烛泪堆积,有的只剩下一截蜡烛头,照旧是装饰,墙上贴着壁纸,深色的仿欧式花纹。
林丧靠着墙滑到地毯上,感到了心慌和难以抵挡的困倦。
千载难逢的机会。
林丧想。
他不信郑少瑜会松口让他出门,类似的对话已经发生了无数遍,是哄骗,是安抚涌动暗流的漂亮话,郑少瑜教过他许多漂亮话,那种话,谁当真,谁就是傻子,要被人私下里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