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丧狠狠的掐了一把手背,爬起来,睁眼瞎似的跌跌撞撞,从卧室到厨房,一分钟的路活像走了一年。
胳膊酸软无力,他端起水壶抖着手灌了半肚子凉水,转身趴到洗菜池压住舌根,将方才喝下的安眠药尽数吐了出来。
走吧,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林丧告诉自己。
窗户是防盗玻璃,门锁换了密码,郊区市外,无人无车。
最有效的方式是报警,他身上还有印,家里也有私下拍摄的DV,家暴性虐软禁,随便哪个,都能让他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运气好的话或许可以直接诉讼离婚。
但林丧却是最先排除了这条路,他不想,为他放弃了星途的郑少瑜,最后再混到身败名裂的地步。
拿出手机,林丧咬着下唇,翻看电话簿寥寥无几的名单。
他的列表都是郑少瑜筛选过的。
没朋友,普通同事又有什么交情为他蹚浑水?
划来划去,指尖停在了白正树和赵柏威的名字上。
林丧有点恐惧白正树那晚看他的眼神,但他对赵柏威亦无好感。
那个人……
在婚后的一个月,明明白白的找过他一次,想和他上床。
一年未曾见面,林丧记不太清那人的样貌了。
回忆里,赵柏威约他公司楼下的休息室,拿向媒体曝光郑少瑜是同性恋要挟林丧见面。
他的头发染回了黑色,多余的头发在脑后扎起一个揪。脸上的环摘干净了,一只手臂挂着绷带藏在风衣下,虽刚拆夹板,姿态狂妄不减。
赵柏威戴着墨镜,畏光。
见林丧一坐下,抬手甩出一张卡。
做一次,200万。
这回不光是馋了,他还要买郑少瑜头上那顶帽子。
第十三香
“怎么?屁股镶钻,金逼?”
听到拒绝,赵柏威嗤笑嘲讽,他翘着腿倚靠椅背,完好的手扣在桌子上点着推回来的卡。
他声音很大,立时引来周围的视线,林丧恨不能堵上他的嘴。
“看出贵气了,以前一套考试题就能买一夜,现在200万请不动你的尊臀。”
赵柏威放下腿,手脸白净,讲出的话不堪入耳,他有怨念,咄咄逼人,一是来买快乐,二是来找晦气。
林丧憋着火,把咖啡向前推了推,想走,且十分后悔赴他的约,他垂着眼皮,不看人,“你进医院这件事我也觉得很抱歉,等有空和少……和他一起谈吧。”
赵柏威摘下墨镜坐直了,身体前倾,盯着林丧冷落的小脸,轻声问:“三个人一起谈什么?谈3p?”
“让我和郑少瑜,一起操你?”
操字咬的轻,舌尖含在齿间,唇是淡粉色的,性暗示的撩过上唇,水光潋滟。
“你那小洞,装得下两根东西吗?”
林丧又羞又怒,臊得老脸通红。
赵柏威精通淫乐,技术巧妙,讨人欢心,他拿指头蹭林丧的手背,一瞬间,林丧电打了似的顺着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他推开椅子,落荒而逃。
至此,赵柏威在林丧心中的形象,仅剩下两个字淫魔。
赵柏威的脸已然淡忘,但他说过的话,做的事仍历历在目,林丧想起那次晚上回家,郑少瑜问他中午在哪吃的饭,和谁。
他说是在办公室一个人吃的。
郑少瑜再没说话,看着他似笑非笑。
联想到一直藏在他身上摄像头,郑少瑜怕是早就知道了200万一次的事,只问出来探他口风的。
林丧浑身发寒,他抱住手臂哭了一声。